向李治:“你与汉王叔一向交好,如今汉王叔参与太子谋反,已然被赐死,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担心。”
李治一呆:“兄长,小弟虽与汉王交往多些,可也都是皇族宗亲之间的往来。那时并不知道他要谋反啊,这事……能否小弟有何牵连。”
“你呀,愚蠢!”
李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放下茶杯指点:“自古以来,图谋不轨者,即为天子大忌,哪怕亲如父子。当年汉武帝何等英明神武,为此却是杀过多少宗室?包括他的亲生儿子啊!”
李治脸色变了,惶恐道:“这……兄长,那小弟该怎么办?”
李泰道:“早早出阁,就藩于封地,远离这是非之地,还怕不能求一个太平?”
李治为难道:“可……男子二十冠礼,我今年才十五岁,不到就藩的年纪呀。”
李泰道:“诶!酆王十岁就离京就藩了,还是父皇亲自安排的呢。你如今已经十五岁,有何不可?”
酆王叫李元亨,比他七哥李元昌就小几个月。李元昌就是跟着太子谋反,刚刚被赐死的那位。
李元亨为何虚岁十岁的时候就去就藩了呢?因为他母亲尹德妃是站当年的太子李建成的,所以李世民登基后,这位尹德妃马上人间蒸发,下落不明了。而她的亲生儿子李元亨,虚岁才十岁,就被赶去了封地。
李治听了李泰所言,恍然道:“兄长所言有理,待小弟好好思量一下,如何向父皇请旨。”
李泰暗喜,李治只要请旨就藩,就意味着主动放弃,要远离避祸,他既如此表明了心志,谁还会拥戴他?大局定矣!
李泰起身告辞,李治诚惶诚恐,亲自将他送出府门,回到花厅,端着那尚温的茶水思量半晌,唇角微微逸出一丝冷笑。
李治很聪明,他的确宅心仁厚,性情温和,但他的智商却是一点也不低,相反,因为他话不多,也不好争,不好冲动,有什么事儿都喜欢放在心里多惦量几遍,所以思虑问题,比起比他大几岁的人都要周密的多。
李泰一向不与他亲近,如今突然跑来说上这样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更巧的是,太子出了事,按照顺位,魏王李泰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呐!
李治与李泰不同,有什么事喜欢闷在心里自己思量,再说他才十五岁,也很难与他年近五旬的长史交换心事。他就只一个人在花厅里闷坐了小半个时辰,突然就站起来,高声吩咐:“来人啊,为本王更衣!我要进宫、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