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见季善一边说着,一边调整起坐姿来,忙拿了个迎枕放到她腰后垫了,让她能坐得舒服些后,才继续道:“能给皇后娘娘交代都是次要的,要不是善善你心善,要不是正好这当口我们有了孩子,我想着好歹算是为孩子积福,我才懒得管这些细,直接把人让妹夫送走,眼不见心不烦便是了。”
季善点头,“我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于我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于她来说,却足以改变余生的命运,就像你说的,当是为孩子积福吧。你放心,这五百两我来出便是,总不能让我相公又出力又出钱吧?”
沈恒笑起来,“本来这银子便只能善善你出啊,我一吃软饭的,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不吃不喝也拿不出来,如此我们一个出力,一个出钱,倒是正好了。”
季善也忍不住笑起来,嗔道:“原来某人早就把算盘打好了?不怪这么大方呢,行吧,我出钱就出钱吧,只要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啧,我娘子几时这般财大气粗了?那财大气粗的娘子,能给我二百两银子,明儿好给你买几样新首饰么?”
“你给我买新首饰,还要我出钱?有你这样的相公吗,你也不该去御史台,该去户部吧,算盘打得这么精!”
“娘子放心,户部我肯定迟早会去的,现在先把首饰银子讨到了是正经……”
夫妻两个笑闹了一回,不见人来请吃饭,沈恒遂又道:“才说到诰命,本来之前我还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实在太没用了,便是为娘请封诰命,都得几年后去了,就别更提为善善你请封的,我得多少年后,才能升到三品,能请封两轴诰命呢?不过如今我倒是觉得暂时不能请封也挺好了。”
“不然这么大冷的天儿,善善你又有了身孕,大年初一一早还得跟我一起寅时就起来,摸黑进宫去,在寒风中一直站到快正午,才能轮到你朝拜,我光是想着,都觉得心疼得不行了,真是万幸我如今官小位卑。”
说得季善笑不可抑,“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自己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说得这般自豪,这般清新脱俗的。”
笑过之后,方正色与沈恒道:“你才多大年纪,就已经是六品了,还要嫌自己没用,不能为娘和我都请封诰命,让那些已经四五十岁了,还只是六七品,家里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官员们听见了,得是什么滋味儿?怕是当面不好说什么,背地里也要骂死你吧?我不稀罕什么诰命,那东西又不是必须的,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有当然最好,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你就别想太多了,旁人或许会觉得那是难得的体面荣耀,我你却是知道的,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好生睡一觉呢。”
沈恒笑道:“我就是知道善善你不在意,才会这样说啊。我虽然至今只参与过一次正旦朝拜,却是至今都记得那个滋味儿,人都要冻傻了,偏偏越冷就越饿,越冷那个三急也越是……总算这次我能站得稍微靠前些了,应当能少受一刻钟的罪吧?”
“我回头让杨柳给你做些姜丝糖到时候带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