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给他和他的子孙后代争一个世袭不移的铁饭碗,怎么可能会甘愿让给他人?
前面李窦向三人明抢,王韶费尽手段,在高遵裕、韩冈的帮助下,将三人一股脑的全都逐走。现在郭逵过来争夺最后的领军之权,王韶当然不会甘心让出去。
但韩冈不看好王韶的指挥能力,文官用兵——连带韩冈他自己——不经过一番历练,很难有所成就。在今次的战场上,无论是王韶还是韩冈犯的错实在太多,若不是禹臧花麻那边也同样出了问题,胜负尤为可知——不,韩冈并不认为今次和禹臧部分出了胜负。两边的损失相当,禹臧花麻又是顺顺利利的撤走了。怎么看都不能算是官军这一边的胜利。
“现在禹臧花麻已经回老家舔伤口去了,木征看起来只要我们不去攻打武胜军,他也不会有什么动作,至少在半年内不会有大战。如今正是把缘边安抚司的根基打好的时候。等费上半年左右的时间,把根基稳定了,也就不用担心郭太尉还有什么手段。”他看看王韶、高遵裕,“现下有郭太尉顶着枢密院,我们这边要轻松许多。若是把郭太尉得罪狠了,情况会就比当初李、窦、向三人皆在秦州时,要严重得多。而且毫无必要”
韩冈话中的意思就是先把郭逵糊弄过去,等着半年后,看看事情会不会有转机。郭逵的地位身份太高,跟他硬拼不是个好主意,能拖一阵就是一阵。
而反过来说,也许这半年中,王、高二人的想法可能会发生转变也说不定。韩冈希望由郭逵领军,这样才能保证有最大几率夺取最后的胜利。
“等到明年年初,也到了安抚回京诣阙的时候。”王韶在秦州已经快有三年,以他现在的职位,回京面圣是分内之事——边臣一任,总得要回京一趟,“如果安抚届时能推动朝廷在古渭设军,给缘边安抚司正式的治兵理民之权,郭太尉那时再想插手河湟战局,难度就要大上许多。”
高遵裕笑道:“要想让古渭升军,从建言、到批复,就是正好如玉昆你方才所言,至少要等半年时间。”
“接下去的半年,就算想开战,也调不来钱粮,只能先歇上一歇——鄜延那里吃得太狠了。”韩冈说道。
“因为韩子华还没有死心。”王韶冷笑着,驻扎在京兆府附近的陕西禁军并不放在他眼里。“虽然梁乙埋抢先一步修起了罗兀城,但延州那里应该不会就此罢休。”
与西夏争夺横山,是已经经由天子批准的国家级战略。如今虽然计划受阻,可王韶并不认为韩绛和种谔会轻而易举地认输,这也是高遵裕和韩冈等人的共识。
又说了一些公事上的话,辞过了王、高二人,韩冈便要回他的公厅。只是他跨出院门,却见王舜臣就等在门外。
见到韩冈,王舜臣便立刻唤道:“三哥!”
韩冈脚步停了下来,问道:“怎么,是来找我喝酒的?”
“有一半是。”王舜臣笑嘻嘻的答道。
“另一半什么?”
王舜臣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十九哥托人带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