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盎然的详加询问,讨论了数日之久,甚至帮了韩冈弥补了他叙述理论时,几处用词上的漏洞,用更加切实的儒学语言来解释几条力学定理,使得力学原理跟张载的气学更加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这一番讨论,直到行程紧迫,吕大防方才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临走时还让韩冈对此继续深入钻研。在他看来,自然之道是气学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韩冈对格物致知的总结更加充分,便可以更加完善气学上这一方面的理论。所以他告别的时候是依依不舍,走时却是脚步匆匆,急着要跟张载去讨论。
吕大忠走了,韩冈继续安然坐下来读书。只是他苦读归苦读,等到留在绥德的周南,被种谔遣了可靠亲信护送过来后,韩冈也会在读书和锻炼之余,加进去一点娱乐活动。
没有外人的小院中,周南换了一身轻薄的青色罗衫,单薄的数层丝绸遮掩不住傲人的身材。踩着一双木屐,白生生的一对小脚露在外面。她坐下来的时候,背挺得很直,巴掌宽的绣花黄丝罗带系在腰间,更显得腰肢纤纤、峰峦挺拔。
韩冈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头上的榆树荫荫如盖,遮挡着变得炽烈起来的阳光。低头看着桌上的书卷,默默的读着书上的文字。念完一句经文,便闭上眼睛去背诵有关的注疏。一段段的背过来,显得不急不躁。
而周南娴静地在一旁,拿着轻罗扇,轻轻的扇着风。持扇的小手,光洁如玉,褪到肘间的袖口又把玉藕一般的小臂露了出来。手臂轻挥时,闪着炫目的白光。
绝色佳丽就在身边,阵阵幽香从微敞的襟口处散了出来。此情此景让人沉醉,但韩冈依然不解风情的在读着书。专注而用心的神情,让周南痴痴地看着,不知时间倏忽而过。
一直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有人惊扰到静谧而安宁的气氛,游师雄找上了门来。
听到外面游师雄的声音,周南连忙起身,快步走进了屋内,她的穿着不能见外客。
而韩冈把书放下,自己过去开门,把游师雄迎了进来。两人就在院中坐下,淡淡的幽香仍在原处,游师雄微微一笑,也不打趣韩冈的艳福,而是正色道:“玉昆,京里来的使臣终于要到了。”
“什么时候?!”
“明天……郭太尉已经派人去迎接了。”
“明天?!”韩冈惊喜着,“等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有了个了局!”
“可不一定是好事啊!”游师雄却叹了口气。
他在张载的弟子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个,中进士又早,与同窗们的联系比刚刚崭露头角的韩冈要多得多,如今又在郭逵的帐下,消息也自灵通不少,今天刚刚得到一点新情报,便赶着过来。
“为了评判今次一战的功过,据说王相公和文相公两边吵到天翻地覆,一个说罗兀得而复失虽是不无遗憾,但胜果累累,战功为多年仅有;一个则道,此战劳民伤财,激起兵变,哪有半分功劳可言。这弹劾和请郡的奏疏,一封接着一封,也不知道那边占了上风。”
韩冈摇摇头,冷笑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