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石!”
得金平这个主心骨一说,行首们的脸色便顿时好了许多,如果只是几十万石的数目,他们还真不会放在心上。
其中一人便道:“就算翻一倍好了,也不过五十万石。朝廷要是想籍此发卖,到时候出来多少我们买多少。”
高平恶狠狠地狞笑道:“朝廷平抑粮价,必然是六七十文,想办法买下来,日后可是有赚的。”
一阵附和的笑声中,金平保持着平静:“尽量不要太冒风险,区区几十万石,对京城百万军民那是杯水车薪,转眼就能卖光。到时候,朝廷还是要开仓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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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安石正在中书中,与冯京争辩着是否要开常平仓放粮。
“六路发运司北运的粮纲已经到了南京,还有什么必要开常平仓?!”
粮商都能收到消息,政事堂中的王安石当然早就收到了。王安石一直都跟薛向有着联系,对于六路发运司的进度了若指掌。只是最近他在最近碓冰船失败后,刻意收敛了自己的强硬态度,使得开常平仓的意见在朝中甚嚣尘上。只是眼下宿州的粮食终于到了南京应天府,而泗州的存粮也顺利的向宿州转移。此事再无法遮掩,王安石的态度才重新变得决绝起来。
“薛向在奏章中都说,雪橇运粮乃是初行,不知其可否。即便侥幸功成,也绝不会多过纲船的运送,如何能压得下粮价。如今市面百物皆贵,没有一个售价不翻番的。再过半月就是年节,市面上却不见多少置办年货的。只要粮价跌,百货都会下跌,介甫相公,这常平仓是不能不开了,好歹让百姓过个安稳年吧!”
冯京作为参知政事,当然知道薛向在六路发运司做着什么,而且进度如何。但写给王安石的私信,和六路发运司呈递上来的公文,说的虽然是一件事,但只要词句和语气上稍作更易,给人的理解便截然相反,同时还不能说其中有错。使得冯京绝不看好王安石的坚持能带来什么成果。
“不能开!现在粮价上涨,根本不是缺粮的缘故,乃是奸商所为。常平仓的储备是为了防备灾荒,不是要给奸商补漏!”
王安石绝不可能答应,只要他在这里一点头,报请天子后,转眼消息就能传出去。诏令一下,粮价的确会跌。但跌多少却不可能说得清楚,那要看粮商们的态度。
朝廷不放粮,粮商们有充分的理由将粮价保持在高位上。若是常平仓放得少,同样打不下粮价。王安石都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到,常平仓主持粮食平价发卖的官吏,有多少已经与粮商们勾结起来的。从常平仓发卖的粮食,恐怕会有三分之一给运到粮商们的库房中去。只有一口气将常平仓中的储粮卖出大半,那些粮商才有可能顺势将价格降下来,不过他们会拿出多少来卖,就不问可知了。
“难道就要看着京城百姓在年节时吃着一百三十文一斗的米不成?”
王安石的倔强,让冯京怒气难遏。不但恨起眼前这位拗相公,同时还把韩冈也一并恨上了,要不是他弄出什么雪橇车,王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