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到底是准备怎样攻城了。
“运使!让小人出关迎战!”黄全急声叫道。
“没那个必要。”韩冈摇头依旧,“在关中守着就可以了!”
韩冈没有同意让广源军出城迎战。他们不是官军,遇上逆境并没有咬牙坚持到底的可能。出关后,如果战事胶着起来,一时不能获胜,他们溃退的可能性很大。也只有在关城上,他们才能稳住阵脚与交趾人对垒。
关城中的沉默让交趾兵更加兴奋起来,两条腿奔跑起来更加有力。
看着第一批交趾兵已经接近到城下,城头一声鼓响,就是一片箭矢射下,将准备垒土上城的交趾兵射倒了一地。关城上箭矢如雨,将打头阵的交趾兵射得鬼哭狼嚎,逼着他们退逃回去,方才
发给广源军使用的弩弓都是这些天来被湿气所侵染,尽管临时用火烤过,但仍远远不及正常的威力,而且损坏几率则高出许多。仅仅一刻钟的射击,就有两成神臂弓断了弦,甚至有二十多张连弩臂都断了。
“果然没错!”李常杰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作为一名久经战事的将帅,他对战场上的一些事还是很敏感。昆仑关上弩弓射击的节奏感不对。与他之前见识过的宋军箭阵,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如果是宋军,就算是用着状况不佳的弓弩,也只会是不能追击逃远的敌人,发射箭矢的间隔不会这么长,对目标的选择以及发射的时机,也不会这么乱,“只会是广源兵!”
更加确定了关城中并无宋军,交趾兵很快就举着防箭的巨型木盾,再一次攻了上来了。不仅仅有着抱着土包的士兵,还有几人用着大嗓门高声喊着广源土话,试图动摇城中军心。
“运使,怎么办?”黄全下去弹压军心回来,忧心忡忡的问着韩冈。
“只要能守住两天就够了。”城下的土堆一点点高了起来,韩冈依然保持着平静。
虽然没有石灰、没有油料、没有床弩,除了一堆长了青苔的礌石滚木以外,没有一切该有的守城装具。但靠着城墙和弓弩,以及两千守军,维持着一定水平的士气,要保住关城两天,还是绰绰有余。
城上箭矢不断,而城下则依然坚持着将土堆累积。
到了傍晚,李常杰望着已经堆到城墙一半位置上的土坡,回头对着身后的众将露出得意的笑容:“赢定了!”
离着李常杰直线距离只有一里,就在关城之内,韩冈将刚刚收到的一张纸条攥紧在手中,低头看着单膝跪在身前的一名军士,脸上有着同样的笑容,“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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