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固,迫切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在宋人开始攻打名义上的属国西夏之后,更是需要向国中各个虎视眈眈的贵胄们给一个交代。
岁币也好、土地也好,总得让宋人挤一点出来,全了大辽的面子,给一个台阶下。但宋人既然咬紧牙关,死活不给脸面,那当然就得别出蹊径。不能从宋人那里拿到的,就从党项人那里拿好了。
贺兰山东的丰美土地,契丹人垂涎已久,却始终没能得到。有了兴灵那块肥肉,国中的贵胄们各自都能在党项人身上分一杯羹,自然能换来不少的支持。再加上阴山下的那片草原,只要拿出来,将更是人人趋之若鹜——西夏的黑山威福军司位于又名黑山的阴山之南,横跨黄河两岸,土地肥美,是最上等的牧马地。
耶律乙辛做出决断的时候,梁氏兄妹刚刚领军南下。盐州之役还没有开始,胜负尚未可知。但耶律乙辛一贯都是与其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还不如靠自己。契丹铁骑永远都比铁鹞子更让耶律乙辛等辽国重臣具有信心。
辽国对西夏的支持,是建立在党项人每年进贡的马驼等牲畜上的。这一点,耶律乙辛也无法改变——如果他做了白功,国中的发对派就会乘机兴风作浪,耶律乙辛不会为了党项人将自己陷入险地。而宋人是不需要盘剥党项人的,相反,还能带给他们足够的利益。
谁也不能保证党项人不会在国中无法支撑下去的时候投向宋人。甚至可以确定,他们最终肯定会投靠宋人,至少会在宋辽两国之间争取平衡,由此设法减少每年的贡品。既然如此,还是干脆了当的将兴灵占下来,灭了西夏,免了许多的麻烦事。
“占据兴灵,是兴宗皇帝当年没有能做到的功业。尚父之功,当能直追太祖。”
耶律乙辛没有训斥张孝杰这一不恰当的比喻,仅是哈哈笑了两声:“也是因人成事,没有宋人,想攻打兴庆府,可没那么容易。”
张孝杰陪着笑:“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早知有今日,就该争一下使宋的差事。能在文德殿上看到南朝皇帝的气其败坏或是有苦难言,当是平生乐事。”
耶律乙辛眯起眼,遥想着那个场景,忍不住心中的得意,“不过之前不去取,也是怕党项投向宋人。现在是最佳的时机,有点耐心,还是能等到好机会的。谁说守株待兔不是好办法?!”
看到耶律乙辛心情好,张孝杰更加奉承:“说来还是党项人给尚父玩弄于股掌之上,心神都放在宋人那里,根本都不在北方多加提防。”
耶律乙辛摇摇头:“还是提防了。黑山威福军司三万多兵马,党项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可惜啊,黑山的那些党项部族,知道认谁做主子比较好。石柳通过黑山的时候,当是不会受到干扰。”他沉吟一下,“不过这么说起来,梁氏和梁乙埋他们也还是大意了,没有防备两万多兵马会决定转投大辽。”
当真以为大辽会全心全意的支援党项人……这不是笑话吗?当年兴宗皇帝和元昊结下的仇怨,才三十年过去,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消解。支持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