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地位高低不同的官员因为主张求和,或是劝皇后巡幸金陵、鄂州甚至蜀中,被贬出京城的。
皇后在这件事上完全不遵循应有的规则。正常情况下,天子一开始只会用留中等比较平和的手段来表露自己的倾向。除非事情变得严重起来,否则绝不会走极端。
但皇后一看到请和的奏章,却连留中都不干,直接下诏将这些人贬官出外,甚至还把一个缴还词头,不肯为她草诏的知制诰给送去了荆南任知县了。而对于所有明里暗里指责两府导致了如今乱局的奏章,也一概驳了回去!
纵然有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河东的局势堪忧。纵然辽军南下的消息已经传来。可向皇后还是照样对韩冈抱着信心。
放下奏章,向皇后隔着帘幕瞪着下面的李清臣,“吾前日也说过,要一切如常。六哥该上学就去上学,吾该去亲蚕就去亲蚕。河东、河北,从将帅到士卒都在拼命,可你们倒好,尽在添乱。是想做刘康义吗?!”
‘不是刘康义,是刘义康。彭城王刘义康。’张璪肚子里咕哝着,却不敢出声,唯恐皇后转移目标。
看起来皇后是知道檀道济的,知道究竟是谁让那一位被谗言冤杀的刘宋名将,在临刑前喊出了‘毁汝万里长城’的怨愤之言。不过那当也是另有人跟皇后提起的,囫囵吞枣的记下了个故事、人名——还记错了。
但皇后并不管那么多,她冷眼看着宰辅们:“国事危难,前线从将帅到士卒无不用命。谁敢在这时候主张议和,即是资敌!”
……………………
走出了阴暗的地窖,司马光就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春日午后的阳光很是和煦,但泛白的天光落在司马光的眼中,却还是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
“君实?!”
司马光站定了脚,冲一脸担心的老仆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不要让富德先久等了。”说着便往前院去。
与富绍庭在庭中互相致礼,司马光便将韩国公富弼的儿子请入厅中坐下。
待下人奉上茶汤,司马光便寒暄道:“韩公日来可好?”
“劳宫师挂心,家严身体尚算康健。”
司马光似乎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提到太子太师这个头衔。富绍庭话出口后,看到微皱起的眉头才反应过来。
司马光眉头皱了一下便放了下来,又道:“前日韩公生辰,光未能登门道贺,还望恕罪。”
“宫师哪里的话,送来的贺寿诗,以及那两部书稿,家严看了很是欢喜。”富绍庭仍用着之前让司马光心中不喜的称呼,若临时改了称呼,反而就会显得过于刻意了,“尤其是《稽古录》的书稿,家严是赞不绝口:言简意赅,可备讲筵。”
司马光点点头,带着点苦涩的笑道:“那些是旧年的书稿,最近抽空整理了一下,能得韩公一言,也算是不枉一番辛苦。”
富绍庭端起茶盏,垂下眼帘,掩去脸上略显尴尬的表情。
自从在京中落败归乡,又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