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朝廷不能用,故而多怨。如苏轼,如刑恕,如韦四清等人,皆如此。再如蔡京,由台端沉沦下僚,久闻其对外多有怨言。又是蔡确亲族,其嫌疑亦远重于他人。”
如果张璪不是于在宫中当着其他宰辅的面公开宣言,而私下里与太后说,韩冈肯定会举双手赞成。不管蔡京真有罪假有罪,只要以叛贼党羽为名给他定了罪,他这个枷锁就别想再钳制住韩冈。
向太后又转问韩冈:“韩卿家,你看蔡京是否与蔡确有牵连?”
“臣与蔡京有旧怨,是与非,臣不便多言,请有司查证便是。”
一入法司,想要什么结果都容易。蔡京没了地位,没了后台。谁会为了他,放弃讨好韩冈的机会?
韩冈完全没有留着这道枷锁的想法。时过境迁,过去为了自证心迹,刻意竖起的障碍,现在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过韩冈的回答也是堂堂正正、在情在理,有嫌疑自然要问,难道还要他保蔡京无嫌疑不成?他能明说与蔡京有旧怨,却并不落井下石,而是让有司去查证,这已经算得上是正直了。
“殿下。”王安石这时上前一步,“臣以为,如今当务之急,不在皇城之外,而在皇城之内。”在他看来,向太后问了太多可以放在日后去审问的事,“没有宋用臣、石得一为内应,御龙四直与皇城司不会叛乱,而蔡确纵有叛心,也无能为力。”
宋用臣、石得一联络蔡确的可能性,要远远超过蔡确联络宋用臣、石得一的可能性。
天子近臣想要联络外臣叛乱,总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但让外臣去说动天子近臣做反,这风险冒得不知要超过多少倍了。
同样的理由也能用在宋用臣、石得一身上。
处理太后及天子身边事的宋用臣,掀动在外围执掌实务的石得一,自是远比石得一说动宋用臣要容易。
但宋用臣是先帝赵顼自李舜举后,最为亲信的内侍,他为什么会投向太皇太后?
这件事不是站在这里猜测就能想得到的。光是赵煦弑父,向太后拒绝另立,应该还不至于激烈到如此的程度。在这二十多天里,必然还有些事让宋用臣对向太后和小皇帝彻底失去了忠心。
“没有从贼的,就是忠臣,刘惟简、王中正都被关押起来了。宫里面的事,让他们来处置。”
不论王安石是不是想要乘机插手宫中的人事,但向太后的回覆,一开始便否定了这个可能。
常言到文章憎命达,现在韩冈也有类似的感觉。
他不是在想苏轼的事。也许千年之后,流传于世的名篇会多了岭南或西域大漠的篇章,不过现在,韩冈只是觉得吃过苦头,人真的会成长。才学,心性,都会有些变化,脱胎换骨一般也不是不可能。
向太后的冷静,远远出乎于韩冈的预料。如果她偏激的要大开株连,这还在预想之中,可刚刚经过了一场叛乱,还能想到不给外臣机会,在叛乱之前,她也许还没有这样的水平。
“朝廷里面,有谁是蔡确党羽,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