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为了黄裳被黜落,而是针对考题上的错误。这让向太后看在眼里,怎么看也比王安石一心偏袒蹇周辅的态度要强。
“但蹇周辅等人无知,制科上用错考题,难道不该问罪?”韩冈对蹇周辅紧咬不放,“若要说只有通过阁试,才能算得上是军谋宏远材任边寄,臣无话可说。但臣可以明说,蹇周辅所出的那些题目,臣最多也只能做出其中一半,肯定过不了阁试。若蹇周辅没错,那臣便是眼光短浅不堪任边寄了?臣是否得将历年来出典边郡所受封赠都还回去?”
“封赠因功而来,又不是看出身!”王安石一声冷喝,“韩冈你贵为参知政事,怎可将朝廷封赠当成儿戏?须知制科为大科,待遇犹在进士之上。想要得到制科出身,又怎么能不经更加严苛的考试?黄裳想做边臣简单,也不需要制科出身,他已经得太后赐予进士出身,又已是太常博士,完全可以去边郡任知县,若其间有功于国,晋升之速,又岂在制科出身之下?”
“平章弄错了,黄裳的考试不是严苛,而是错误吧。”韩冈根本不理会王安石的问题,抓住其中一点来回答,“凭蹇周辅所出六题,能找出一个边臣来。朝廷为何要将进士科与明法科分别考试?不正是因为对臣子的要求不同,题目必须不同的缘故?”
“明法科出身,在进用上远比进士科要低。而朝廷给军谋宏远材任边寄这一科的待遇,可是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和才识兼茂明于体用两科要低?”
“既然阁试题目都一样,那制科为何要分作十科,何不作一科来考?”
“只为刷去才识不足、滥竽充数之辈。到了御试中,自会分科来考。就如礼部试,亦是刷落才识不足之辈。黄裳若是才学兼优,必不致于累科不中。”
“韩冈倒记得蹇周辅也是累科不中呢,倒是熬进了崇文院。”韩冈刺了王安石一下,又道,“不知在平章看来何为才识?明经义?还是能治事?如曾孝宽、吕嘉问之辈,何时中过进士?而阁试中的四位考官,也不是都是进士出身,赵彦若便是荫补。敢问他们的才识如何?”
赵彦若以明史著称于朝,也是因此被选入三馆秘阁,但他的确不是进士,而是荫补出身。曾孝宽、吕嘉问就更不必说了。
王安石眼神如同数九寒天的河水,在冻结的冰面下亦是一片冰寒,韩冈果然是在针对这几名考官,早就有所准备。蹇周辅,赵彦若,他们的底细韩冈一清二楚。王安石都不了解,韩冈却了如指掌,除了他早有预谋,哪里还有别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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