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种,还有改进耕作方法三条。”
“还记得啊。”韩冈笑了起来,这东拉西扯的几条,他自己都快忘了:“当年去广西的时候,邕州的田地,即使就在江边上,也几乎都是旱田,,当地农户也不修水渠,甚至连施肥都不会,漫种漫收,亩产不及江南的三分之一。”
“相公广西一任,平灭交趾只是小功,使岭南为乐土才是无人可及的大功。”
韩冈笑着摇头,难得见宗泽拍马屁。
“不过这几条知易行难。”韩冈道:“当年熙宗皇帝问家岳,变法难在何处?家岳的回答是乏人。君子六艺,射、御皆为武事。三代士人出将入相,文武皆能,如今的士人,却视武事为粗鄙下贱之举,也就近两年,国势大振,方才改了那么一点。武事如此,就不要说农工之事了。”
随着韩冈就任宰相,投靠韩冈的官宦、士人一日多过一日,但合用的人才依然少得可怜。会做官的太多,会做文章的同样的多,但会做事的就太少了。
韩冈很早就打算设立农学,可惜相应的人才难得。能全篇背下《齐民要术》的士人车载斗量,可是能够写下《齐民要术》这个水准的士人却一个都难找,总不能找老农来教书。
相对的,不需要教书育人,只要在农业上下功夫,那就简单多了。韩冈家里就有专人来进行农业研究,改良棉花、小麦等作物的种子,改进农具,改进耕作技术。同时改造田地,韩家的庄子十几个,三万多亩地,能照应得过来,一个靠轮种,三年一休耕,一个便是靠不断改进的耕作技术。
韩冈叹息着:“同为搜粟都尉,知桑弘羊者多矣,可又有几人知赵过之名?”
李诫要多想一想,才记起赵过此人的来历,点头道:“以殊勋而无缘青史,诚可悲也。”
《齐民要术》中说‘神农、仓颉,圣人者也,其于事也,有所不能矣。故赵过始为牛耕,实胜耒耜之利’,而贾公彦在《周礼注疏》亦说:‘周时未有牛耦耕,至汉时搜粟都尉赵过,始教民牛耕。’
耕田的手段,由双手挥动的锄头,变成牛拉的耕犁、耒耜,史书中所记录的功臣是汉武帝时的搜粟都尉赵过,不管这个记录是否是事实,赵过的名声不显是确凿无疑的。
李诫是世家子弟,从小得到最好的教育,见识广博,手边的书也是汗牛充栋,若不是性格与科举不合,也就去考进士了。他能看到的书籍,他能学习的知识,都不是寻常士人能够相提并论。他都要多想一想,才能想得起来的人物,寻常士子有几个能记在心上?
即使是《周礼注疏》中提到了赵过这个名字,可《三经新义》早已成为经义圭臬,同为周礼注释,世人当然更愿意去诵读进士科中必考的《周礼义》,而不是被替换掉的《周礼注疏》。
但李诫的感慨与韩冈的叹息并不在一条线上。
李诫感慨的仅仅是赵过这个人而已。
但在韩冈看来,如赵过这等功绩无可计量,在史书中,连一篇列传都吝啬不与,那些让生产力不断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