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到车厢板壁上。
一面郊野的竹屋门墙,却突兀出现在车厢中,任谁看了都会愣住。
这是官车?
在乘车前,已经被上面通知说这一回由于暴雨,需要乘坐官车北上,其中甚至还有宰相们的专列。
张吉听说之后,心中就带上深深的期待,甚至在站台上车过程中,一直都分出一部分心神去想象宰辅们的专列上会是什么样子,还在想,也不知是谁有这个运气,能蹭上一点宰执的运气。
肯定是金玉为饰,到处都装点了上等的器物,连张长椅,都是用楠木制成。上面再铺了金丝狨的皮,就像那些议政们的马鞍,许多都是用金丝狨为垫。
两个字,就是奢侈。
但他现在才明白,什么才叫奢侈——浪费!
什么越金贵,就浪费什么,这就是奢侈了。
王吉是武学学生,虽然不被承认是士人之列,但也是读过书的人,尤其是史书,是武学必读,几千年的史书里面一半是勾心斗角,一半是打仗,兵法都从史书中来,石崇王恺斗富,那都是拿钱不当钱,丢着玩的。
金玉楠木对宰辅们来说,也只是普通玩意儿,列车之上,最金贵的还是这地面。
专列车厢也就一丈多宽,五丈多长,如果是三等车,能塞进去一百多人。要是二等车的卧铺,就是上下三层板子或两层板子四五十条。但这宰辅的专列,能直接修出一间山中小屋来。
所以他第一眼看见这节车厢,立刻就明白了这必然是都堂成员才能拥有。
上车的官兵,一部分进了门后,还有一部分就挤在小径上,前后进退不得。
张吉看了看前面拥挤的人群,小心的跨出了篱笆,在一众下属惊骇的目光中,在种着花木的青苔泥地上,留下了一个脚印,又一个脚印,直到竹木门前。
往门内望去,就是一间宽敞的长屋,里面空空荡荡,所有的陈设器物都给搬了下去,双眼所见,除了人还是人。他手底下的士兵,一个个挤挤挨挨。只在中间漏了一个空,围了一圈,中间一人穿了铁路特有的服色站着。
房间内的里面官兵,也发现了张吉,立刻叫了起来,“张都头来了。”
唯一的一个外人,目光转向张吉,拱了拱手,“张都头,在下伊德,忝为本车的副车掌。”
斯文有礼,看姿势、听说话,感觉就像是士人一般。张吉忙回了一礼,却是显得别扭,明显在军营里面生疏了。
伊德也没在意的样子,“本列列车,宰执专列之一,这节车厢是都堂相公们读书的书房。”
“都堂?!”
“相公?!!”
“专列?!!!”
张吉已经没再听伊德副车掌下面的话了,他发现周围官兵们的反应,就像他与同学正在教室里面打闹时,突然间发现训导不知何时手上提着马鞭站在了门口,一个个都懵了。即使是张吉本人,事前已经猜到了,但脑袋还是晕了一晕。
被训导盯上不是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