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钟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都换新的。”
旧铁轨谁知道浸了水会有什么问题,还是拖回去回炉比较好。至于节约,降低干线铁路中段的风险,就是最大的节约。
铁路工人们从前面的车厢中拖下换用的铁轨,扛到安装的位置上,将一根根长达一尺的道钉捶进枕木中,将铁轨牢牢卡住,又将旧铁轨拖上后面车厢,晚上就拖回车站内的修理厂。
这边一根根的将铁轨重新装上,另一边韩钟又派人去检查附近的铁路。
既然辽人能明着撬走道钉,搬走铁轨,那么也有可能会玩暗的,拔下几根道钉,却不挪走铁轨,让铁轨只靠一两根道钉固定,日后要是日常检查的维修工再疏忽大意,说不定哪天就出了车毁人亡的事故。
几名维修工拿着长柄的锤子,向前后两头一路敲过去,当当当的清脆声渐渐远去。
头顶的太阳热辣辣的炙烤着地面,韩钟在太阳下待了一会儿便口干舌燥,连背后的汗都晒干了。拿过水壶,才打开喝了两口,就听见陈六略嫌急促的声音,“二郎,辽狗来了!”
韩钟啪的把水壶的塞子塞上。列车车厢上方,哨兵挥舞着小旗指着西面的远处,韩钟拿起望远镜看过去,差不多在四五里之外,出现了一列骑兵的身影。
望远镜中,旗号分明,来自于皮室军的契丹铁骑,正直奔而来。
几声木笛猝然响起,正在忙碌着的铁路工人们听到之后,立刻丢下了手上的所有工作,飞快返回车中。刚刚走远的维修工也扛着锤子狂奔而回,跳回到车厢里藏起。
护卫工地的士兵全数起身,结起三列横阵。
这是神机营派到河北来的最精锐的指挥,与韩钟关系不错的都头张吉,排在前排队列的最左边。
指挥使过来向韩钟请令,韩钟沉声道,“此处都托付给指挥你了。”
指挥使大步走到队列的最前,抽出佩刀平视前方,掌旗官紧随在他身侧,鼓手和号手则在队列后站定。指挥使的佩刀一举,咚咚两声鼓响,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开始装弹。夹杂在队列中的虎蹲炮组,也同时开始装弹。
韩钟回头叫着陈六,“六哥。”
“来了!”陈六已经从车厢中拿出了三支长枪,分给同伴,都是最新型号的线膛枪,有效射程远达百步,相较之下,射程只有一半,而且必须齐射才能有效杀伤敌人的滑膛枪,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韩钟的手掌心沁出了汗,他用力捏了捏拳头,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六哥,盯着有身份的打。”韩钟叮嘱着。
“二郎放心。”陈六笑道,“俺的眼力可不差。”
辽骑到了三里开外的时候,速度开始减缓,看起来是要蓄养战马体力,以便突击。
也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韩钟麾下已是严阵以待,就是修路的工人都人手一杆火枪。
‘应该不会再跑走了吧。’韩钟想着,又悄悄的在衣袍上擦掉了掌心中的汗水。
早上修路的时候,刚刚抵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