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道、南京道、东京道,辽国的这三个行政区,可耕地的数量相当于河北的三五倍。那里便是章惇和韩冈安排的减压阀之一。
还有南洋,还有西域,还有城市中不断发展的工商业,都像沙子吸水一样吸取劳动力。
只要能够让减压阀门畅通无阻,那么国中的形势即使有所恶化,也能轻易的镇抚下来。
从实验基地到京城外墙要一个时辰以上,韩冈和章惇就在车上把盏闲聊。
因为是宰相的车队,一路畅通无阻。走在前面的车马,一见到后面的声势,都让道一旁。
直到接近南薰门的时候,车队速度忽的就慢了下来。
过去城门因为要对进出的车马和行人进行检查,还要征收税金,一向是道路堵塞的重灾区,但如今为了保证道路畅通,城门前的检查几乎被放弃了。只有前几天,抓枪手的时候,才加强了一下,随着枪手主动投案,明面上案件业已告破,为了保证通行顺畅,这检查就又松懈了下来。
现在城门又堵了,章惇和韩冈的队伍中,立刻就有人上前去查问。
两人很快转回,向章惇和韩冈报告说,是城门上面掉了两块砖下来,砸坏了一辆公共马车。
车厢没被砸到,但车夫和拉车的两匹马给砸死了。十几名乘客被扶下来的时候,个个面无人色。尤其是看见了前面的车夫和挽马的惨状,好几个就在路上吐开了。
指挥交通的交警第一时间就从城门里跑出来了,他们刚刚从军巡院中分离出来不久,对待百姓的态度,还是维持了旧日习惯,随手就用上了警棍。
几棍子挥下,几名壮年男子嗷嗷叫着跑开了,其他人也连忙跟着散去。刚刚驱散了围观的人群,韩冈和章惇的车驾就到了。
当值的交警,值守的城门官,还有一名戴着藤编头盔的匠师,被领导了两位宰相的面前。
“潘泰。”韩冈一口叫出了第三人的姓名,“是你们把城砖弄下来的?”
开封新城的城墙,基本上被使用的机会不大了。城墙顶端能并行六辆马车的宽度,也就难免被打上了主意。
在城墙顶端修一条五十里长的环城铁路的提案,得到了都堂的批准,在一些非城门的墙段,已经开始道路的铺设,但城门,因为总是人流汹涌,为了保险起见,这里的路段正在进行目前为止最为严格的安全检验。其中的一名分管者,就是潘泰,曾经拜见过韩冈一回。。
潘泰瑟瑟发抖,当他得知两位宰相车驾就在门外,早吓得面无人色,要是章惇和韩冈来得快一点,这落下的砖石起步时就要砸在韩冈和章惇的头上?
他颤声叫道,“相公明鉴,落下的城砖并非来自城头,而是门券啊。下官再如何敲打城砖,也弄不下门券的石头。”
所谓门券,就是城门上端的拱形部位,这里想要掉下来,正常情况下可不容易。
韩冈向章惇瞥了一眼,如果想要兴起大狱,今天这件事完全可以说成是要刺杀两位宰相,可以帮一下吕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