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季樱便用手掌贴了贴她的脸:“不过,我们家阿妙总是一门心思地替我考虑,这情分我自然懂得,心里也高兴得很。”
一句话倒说得阿妙不好意思起来,脸上那股子不高兴消了大半,别别扭扭地转头小声嘀咕:“甚么替您考虑,我也不过实话实说。”
“是呢,我阿妙向来对我全心全意。”
季樱笑着道:“行了,我估摸,三婶也是因为替二姐姐张罗亲事,实在把这事儿看得太紧要,一门心思扑在这上头,难免有些顾头不顾腚。我瞧他们两边都愿意,这事儿很快便能落定,这事儿有了结果,三婶也不必母鸡护崽儿似的防着甚么了。”
这话还真叫她给说着了。
虽说眼看着就过年,许多事情短时间内办不成,但当日,季三夫人与那商太太也就就算是达成了个口头约定。事情递到季老太太跟前,她也没什么意见,这事儿便算是定了下来,只等过完了十五,再来照着规矩走流程。
季樱少不得带着调侃同季萝提前道了声恭喜,叫季萝含羞带臊地摁着揍了一顿,满嘴里讨饶,才算过了这一关。
京城再无战报消息传来,入了年节,日子如流水一般平静地过,直至临近元宵,阿偃的信才送到了季家来。
信上无非报平安而已,告诉季樱京城那边暂时也没收到新的消息,他预备再等上一等,待北边再传来战报,确定他兄弟性命无虞,他再来榕州替季樱办事。
至于陆夫人……
“夫人情况尚好,只是难免忧心忡忡,人瘦了不少,每日里必要着人去打听有无战报送来。吃饭休息倒样样准时准点,说是自个儿帮不上忙,至少得照顾好身子,不能成个累赘。”
阿偃在信中道:“去榕州的事,夫人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不肯,一口咬定了,必要在京城等消息。我劝不动,也便只能在左右陪着,照应一二。季三姑娘放心,我定会尽力不让我们夫人出差错……”
如此云云,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大张纸。
季樱把信细细地看了两遍,收在了匣子里,叹口气,起身往季老太太的正房院子去,打算把陆夫人的情况与她说一说,也好叫她安心。
也是赶巧,在路上与季溶和季渊兄弟俩撞了个正着。
说来季渊这人,平日里当真算是个来去如风自由自在的性子,也不知何故,只要遇上了他二哥,就生生成了个跟屁虫。兄弟俩明明岁数差得挺大,却全无隔阂一般,成日同出同入,好得简直如同一个人。
自打上回在许家,与季渊不大不小地起了点争执,季樱这一向便甚少再如从前那样成日同他玩笑,这会子见了也不过含笑招呼一声:“爹和四叔也去见祖母吗?你们有正事的话,我便迟些再去,免得打扰你们。”
季渊闻言看了她一眼,没作声,季溶却是摆摆手,大大咧咧:“不必,事情也算与你有关,正好咱们一起去,听听你心里是个甚么意思。”
他瞥季樱一眼:“后日便是元宵,年节过完,我也就该回京城去了,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