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争一争了。”
“栎城外,安家军突现,北边部族溃退,只怕要入了霍义山的口袋,就算不被斩草除根,没有三五十年,也难恢复元气,这是春天那一战后,您和阿爹议论的话,这会儿看,也确实如此。”
韩大郎从荀先生看向他阿爹。
“还有,丞相年纪大了,又一直病着,撑不了几年了,大公子在家如出家,二公子一家志大才疏,丞相真要是没了,蜀中立刻就要乱相丛生,这也是您和阿爹担心议论过多少回的。
真要起了内乱,蜀中怎么办?咱们怎么办?”
韩大郎直视着他爹,荀先生拧着眉头,也看向韩统领。
韩统领脸色阴沉,垂着眼一言不发。
“当初阿爹要往二公子那边靠,我就不知道阿爹是怎么想的。
现在,更不知道阿爹是怎么想的,蜀中归附中原这事儿,丞相算是居中,大公子一力促成,只有二公子一家舍不得,他们舍不得有情可原,阿爹有什么舍不得的?
阿爹又不是蜀中主帅,一员战将而已,真要归附了中原,不过和大家一样,归到几位安将军手下,北上征战,有什么不好?
阿爹干嘛非要绝了自己的路,也绝了蜀中所有人的路?”
韩大郎说的气儿上来了,他实在想不通。
“咳!”荀先生用力咳了一声,看向韩统领,苦笑道:“我跟大郎说说吧。”
韩统领抬头看了眼荀先生,长叹了口气,点了下头。
“这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候,我和你阿爹驻守濠州,那边皇上有个弟弟,同父同母的嫡亲弟弟,叫宁强,带兵攻打濠州,被强弓手射死在了濠州城下。
宁强当时刚刚成亲,留了个遗腹女,就是封了秦国公主的那位。
宁家虽说得了天下,可宁氏一族人丁死亡极多,唉,就是惨烈两个字,这一代,男的只活了那位太子,女的,只有这位秦国公主。”
荀先生长叹了口气。
韩大郎两根眉毛抬出了一额头抬头纹,“这怎么了?战场之上,死于两军对阵,这又不是私仇,别说是阿爹守城他攻城,就是算是阿爹亲手杀死了他,那也是战场之上,记恨这个,那不成了笑话儿了?
真要这么算,蜀中和中原,蜀中和蜀中,中原和中原,人人都找那个亲手杀死自己亲人的人,那得多少人有杀父杀子杀兄杀弟之仇?
这简单直荒唐!
那位皇上和太子,不是这样的糊涂人!”
“那位皇子和太子不是,可宁强那个媳妇是,还有她闺女,那位秦国公主,她们是。”
荀先生看着韩大郎。
“这事儿,你阿爹跟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两军对阵,各为其主,有输有赢有死有活,各安天命。
最初,你阿爹从来没把这事儿放心上过,都差不多忘了,可有一回,常年来往京城和成都府做生意的邵大掌柜,特意找我说了几句闲话。
邵大掌柜说:这闲话是他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