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缕轻风吹动了白色纱帘,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一老一少的交谈声此起彼伏。
“你父亲还好吗?”
见到故人之后,老人罕见的露出了笑容,他捧着一碗热粥,一边温暖掌心,一边热情的邀请榊诚坐下。
“他....应该还好吧。”
榊诚无声一笑:
“这会儿指不定在天堂哪个角落里晒日光浴呢。”
“哦.....”
老人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太多悲伤,到了他这个年纪,或许会畏惧死神的镰刀,但更多的是对生死的淡薄。
故人一个个逝去,当年的事再也无人可说,当年的豪情也重归平淡,身边人来去如新,都是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面孔,没人能理解自己,这才是最深的孤独。
有些时候,活的太久,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钱包...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老人将话题引回了钱包上,说来也怪,他在看到榊诚后,精神状态明显变好了许多,并不是回光返照,而是唤醒了某些回忆,就像炎炎夏日,独自坐在庭院中,手持蒲扇孤零乘凉的老人,忽然看到门前出现了一位故人之后,欣喜之余,不免有许多话想说。
哪怕这位故人之后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榊诚将自己在旧校舍见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在他看来,面前的老人还是比较值得信任的,毕竟小川草芥是他爷爷,如果他有问题,又怎会‘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呢?
乌丸莲耶是敌人,而敌人想毁掉的,往往有大用处。
何况小川义男夫妇对待当年的事情十分谨慎,连亲生儿子都没资格旁听,足见他们的诚意。
“旧校舍....”
在听完榊诚的讲述后,老人面色悲怆道:
“原来离我那么近....”
随后,老人讲述了自己和小川草芥的故事。
1915年,小川草芥的孙子,也就是小川义男出生,当时的小川草芥就已经是群马小学校教员讲习所的校长了,对这位最小的孙子十分疼爱,老人都有点隔辈亲的意思,小川草芥也不例外。
过了几年,小川义男长大了几岁后,爷爷就经常带着他前往学校,美名其曰接受学术的熏陶,希望他将来能成为一名医生,悬壶济世。
小川义男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顺利考入了东大医学部,后来战争发生,小川草芥便托关系,把小川义男送出国学术进修,不想让他参与进战争之中。
又过了两年,小川义男学成归来,却发现爷爷整天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询问之下得知,原来在他离开的这两年里,曰本国内形势大变,主战派成压倒性趋势,战争完全白热化,丧心病狂的高层甚至想要一亿玉碎,届时将无人幸免于难。
对此榊诚并不奇怪,如果乌丸莲耶预见到了战争失败,那么他一定是坚定的反战派,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乌丸莲耶独到的眼光证明了他的预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