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大的敌人也会在突厥勇士的铁蹄之下化为齑粉。
然而就是在今天,这杆承载了突厥无上荣耀的旗帜却在他眼前倒下了……齐人的甲士冲到了突厥大汗的面前,在所有突厥勇士的面前,硬生生砍断了它……
阿史那的荣耀被人踩在了脚下。
沙钵略定定的望着他,深陷的眼窝里透射出令人心悸的目光,那眼神冰寒嗜血。
在目光的另一端,叱罗艺胯下的战马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吐着白沫倒在了地上。
叱罗艺捂着右腿的伤口,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来,他高高地昂着头,以一种张狂的姿态疯狂地挑衅着突厥大汗……
“这样的狼崽子是养不熟的。”沙钵略顿觉有些意兴索然,摆了摆手,大批大批的突厥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上去……叱罗艺和剩下的十几人甩手扔掉弓弩,背靠背聚拢在一起,操起盾牌,扯着嗓子喊道:“——奶奶的,来吧!”
达奚长儒身后,无数的猛士已经披上了铁甲,零零星星的白雪伴着刺骨的风,落在他们的身上肩上。
老将军正观察着战局,寻找着最佳的迎战时机,在他们面前是一片缓坡,可以让他们一路冲到平原上……突厥人的狼旗被砍断了,接着叱罗荣的兵马也加入了战局,整片战场就如同沸腾的汤锅一样,鼓噪不休……
达奚长儒意识到时机已到,他朝后看了一眼,接着扬了扬手中的马鞭,以一种平淡而坚决的口吻说道:“冲。”
他身后,海潮一样的铁甲层层涌动,晋阳最精锐的猛士们提起了长槊,翻身上马,无声无息地覆压上前。
突厥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一支杂胡组成的队伍跑到了山脚,他们脸色发白,弯弓向着山上,意图阻拦住齐军的脚步。
而这注定是徒劳的,齐军装备精良,披着重甲的铁骑在前,其余精锐在后,坠在最后面的才是突厥的兵马,弓箭落在他们身上,或是被挡开,或者是卡在衣甲的缝隙里,根本造不成什么有效杀伤。
更何况齐军的面前一片坦途,哪怕一块显眼的草木和石头都没有,对于达奚长儒麾下这支以骑兵为主力的六镇精锐来说,正是用武之地,当下驰马弯弓还以颜色,势若浩荡山洪,倾泻而下!
东突厥大军抵挡不住,又是眼睁睁地看着齐军撕开重围,直捣阵中心而去。
“向马群密集的地方射,惊散他们的马群,让他们无法列队”,达奚长儒高声提醒,这一刻,他等得太长了。好在,长时间的蛰伏等待终于迎来了回报!他对那些杂胡置若罔闻,直扑阿史那摄图的精锐狼骑,那是东突厥王庭的全部力量!
至于两边围上来的杂胡?哼,强者之间的对决,哪里有哪些蝼蚁说话的分?
对于彪悍的游牧民族来说,战马和弯刀是他们的一切。然而,这些被他们视为珍宝的战马如今却成了灾难之源,齐军用陶罐装满了火药,高高抛进突厥阵中。战马瞬间被这雷响和火光惊吓到了,它们不安地咆哮着,将马背的杂胡战士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