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李恪刚得到都水监传来的消息,不过次日早后,淮南各州郡的急信也都日夜兼程地送到了李恪书房的桌案之上,堆积地如小山一般。
楚州、濠州、寿州、和州、宣州等沿江河各地州县,甚至就连北临淮水,不在他所辖之下,隶属河南道的泗州都给他递来了急信,言及淮水水患之事。
正如李恪所预想的那般,李恪虽非亲事官,淮水之事不在他职权之内,但他衔挂淮南黜陟使,又为皇子,无论此事在否在他职权之内,此事他都逃脱不得干系。
毕竟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在各地州县官员的眼中,靠着李恪这颗参天巨木,总比他们自己担着责任和风险要容易地多。
不过他们把各地灾情禀至李恪,倒是图了个轻快,可李恪便犯了难了,看着眼前堆积着两摞半人多高的奏本已经皱起了眉头。
“启禀殿下,扬州刺史府水曹从事袁承范求见。”就在李恪正无头绪,为之犯愁时,门卫值守的王府卫率进门对李恪道。
李恪不通水文,更不知该如何治水,当袁承范却是行家,李恪听的袁承范求见,当即道:“快,请袁从事进来。”
“诺。”王府卫率应了一声,便下去领着袁承范进了书房。
“臣袁承范拜见殿下。”面对自己的恩主,袁承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进了书房,便俯身拜道。
李恪亲自上前,将袁承范扶起,对袁承范道:“袁从事快快请起。”
袁承范站起身子,从袖中取出了一份奏本,双手呈到了李恪的身前,对李恪道:“殿下,昨日臣回衙后,便调来了近二十年来的淮水水册,彻夜研究淮水水文,此乃臣昨夜研习所得,还请殿下钧阅。”
李恪伸手自袁承范手中接过奏本,又低头看了看袁承范脸上的模样,果然,袁承范面色稍显苍白,带有倦色,眼中也透着肉眼清晰可见的血丝,显然是昨夜一夜未眠所致。
李恪自袁承范的手中接过奏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袁从事为国为民,辛苦了。”
李恪说完,倒也不急着打开袁承范的奏本,而是指着一旁的奏本,对袁承范道:“袁从事可能猜到这些是什么?”
袁承范看了看一旁堆积这的奏本,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回道:“可是各地方官员呈禀水患之事的奏本?”
李恪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各地方官员呈禀水患之事的奏本,这些地方官员一个个只顾诉其难处,极尽所能,却都不提及解决之法,看得本王都难断主次了。”
袁承范道:“地方官员做事,素来如此,不过殿下也不必忧心。”
“哦?袁从事可有良策?”李恪听了袁承范的话,问道。
袁承范回道:“治水之主次何必去看这些奏本,殿下要看的是各地水情。”
李恪看着袁承范似有成竹在胸的模样,问道:“袁从事以为呢?”
袁承范回道:“臣以为,治淮水水患之首要,当在楚州盱眙。”
“盱眙?这是为何?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