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紧盯着简明锐和祁伊大军,直到哨探报说蜀军沿泾州城安了营,还是不能放下心,哨探四出,自己也带人往泾州城探看了一回,连着两三天,竟比前几天打仗时还要繁忙。
再忙,谢泽和李苒每天必定出去一趟,或在外吃中午饭,或在外吃晚饭。
到了和福兴楼约了吃芙蓉肺和爆双脆那天,也是傍晚,这天谢泽回来的早,太阳还挂得很高,就和李苒一起,进了福兴楼。
这是事先约好的,一早上李苒又让桑嬷嬷过来看着定好了位置,等她和谢泽到时,福兴楼楼上楼下,坐满了人,却十分安静。
谢泽轻轻握了握李苒的手,大约是想让她不要紧张。
他和她都是厌恶交际和拥挤的人,这会儿,这样的情形,不是不得已,他绝不想面对。
李苒看了眼谢泽,低低笑道:“你就当是成亲那会儿。”
谢泽失笑。
躬着身跟在旁边的掌柜明显松了口气。
大帅威仪太重,从欢门过来这四五步,他后背已经汗透了。
桑嬷嬷挑的雅间极其敞亮,临着一楼大堂的那一面,窗户落地到底,这会儿窗户全开,只有一排半人高的雕花栏杆,和大堂一面对着的门连着窗,这会儿门连窗都是敞开到底。
从他们这间雅间往左往右,间间都坐满了人的雅间也都和他们一样,门大开窗户大开,安静的竖着耳朵听动静。
掌柜努力想显得跟平常一样,和两个精挑细选出来的伙计一起,先送了香茶,茶点,热帕子上来。
“京城的酒楼有好些闲汉,还有卖果子香药的厮波,打酒座的札客,很热闹,你们这里没有吗?”李苒看着掌柜笑道。
“有有有!”
掌柜一个有字哈一下腰,看的周娥眼睛都花了。
“怕打扰大帅和王妃,都没敢叫进来。”
“随他们进来,我在京城,就喜欢吃他们卖的香药果子,比你们酒楼做的好吃,也爱听小曲儿。”
李苒也被掌柜哈腰哈的眼晕,一边笑一边吩咐道。
“是是是!王妃稍等,大帅稍等,小的这就去,这就去,看看。”
掌柜退出雅间门,急如流星冲下楼,不敢高喊,用力挥着胳膊,压着声音指挥通往后厨门廊上站的成排成堆的伙计。
“快去,把大毛他们,还有玉三娘,那些,你们知道,平时常在咱们这里的,不对,叫东西好的,快去!”
掌柜的头一个快去说出来,伙计们都已经撒腿往外跑了。
楼上那间雅间敞成那样,一片安静中,李苒刚才那些话,楼上楼下基本上都听到了,伙计们自然也听到了,不等掌柜说完,就知道该去叫什么人。
福兴楼周围看热闹看稀奇的更多,卖香药果子满街做生意的,一来消息灵通,二来多半爱看热闹,伙计们冲出来,也没多远,就召了一群栎城地面上小有名气的香药果子卖家,以及几个常年在附近几家酒楼卖唱的小唱。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