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只蜡丸,抬头看向谢泽。
“你陪霍文灿和周娥去丞相府递拜帖,看看情形。”
谢泽沉声吩咐道:
“让人留心市井闲话,信上这些事,特别是鲁国公那封信,这里有没有人知道。”
尚大掌柜一一答应,告退出来。
谢泽叫进石南,吩咐现在就去清虚观。
安孝锐挑了二三十人,护卫着谢泽和李苒,王舲和紫茄差不多打扮,跟着李苒,一起从邸店出来,往清虚观过去。
周娥和霍文灿换上礼服,周娥一个人不带,霍文灿带了两个小厮,和尚大掌柜一起,进城直奔丞相府。
……………………
清虚观里,谢老太爷正弹着支慢悠悠的曲子,一个小道士一路小跑进来,离了七八步,一边作揖,一边声音清脆的禀道:“门口有位谢将军,请见老太爷。”
谢老太爷手指猛的顿住,呼的站起来,“我去看看,多谢你。”
一句话没说完,谢老爷子已越过小道士,连走带跑冲下台阶。
谢泽和李苒并肩站在道观门口,低低说着话,欣赏着四周如画的景色。
谢老爷子从道观门内那宽宽的十几级台阶上,一路冲下来时,谢泽和李苒几乎没能反应过来,谢老爷子已经站到两人面前了。
“刚到的?很好,比我预想的早。”说到最后几个字,谢老爷子的喉咙哽住了。
自从他住进这清虚观,为了表示坦诚,也为了不惹怒简相,他被隔离在这间道观里,也自我隔离在这里,一切的消息,都来自于简相的只言片语,简相说给他听的只言片语。
这些天,他忧心阿泽一行人的安全,忧心到夜不能寐,却又要装着酣睡整夜。
这会儿,看到谢泽完整无缺的站在他面前,饶是谢老爷子那份真正泰山崩而不变色的修为,也瞬间碎裂,哽咽难言。
谢泽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从谢老爷子微微有些颤抖的双腿,看到他头上跑歪了的玉簪,上前半步,抬手将谢老爷子头上斜歪出来的玉簪按了回去。
“进去说话吧。”谢老爷子深吸了几口气,平缓了心绪,示意谢泽和李苒。
谢泽嗯了一声,伸手拉过李苒,落后谢老爷子半步,拾级而上。
谢老爷子没往他借住的院落去,他那个院落极小,四周都是房屋,说点什么话都瞒不住人,他当初选在那里,是为了显示坦荡,这会儿要和谢泽说话,那儿就不合适了。
谢老爷子身后跟着谢泽和李苒,谢泽和李苒身后,安孝锐背着手,一边走一边四下打量,意态闲散,安孝锐后面,跟着石南等七八个小厮,其余诸人和马匹,则都留在了道观门外。
穿过道观,到了那座景色极佳的亭子外,谢老爷子指着亭子笑道:“简相最爱这儿的景色,每次来,我和他都在这儿品茶说话儿,咱们也在这儿说说话儿。”
“老爷子好。”安孝锐从后面伸头过来,冲谢老爷先拱手请了安,接着笑道:“这儿景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