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揩了揩眼泪,“妹妹,我知道你怕我进府以后抢走你的宠爱,所以才冤枉我推了你,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把你当亲妹妹疼,绝不会抢你的任何东西!我自幼流落在外孤苦伶仃,你可怜可怜我,不要再针对我了好不好?以后府里多一个人疼爱你,难道不好吗?”
南宝衣不紧不慢地把小金盏递给荷叶。
她随手从嫁妆里捞出一枚白玉圆环流苏压裙禁步,对着春阳照了照,“姐姐看,这禁步美不美?”
南胭望去。
白玉圆环温润剔透,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南宝衣的东西,都是极好的。
她紧了紧手帕,笑容不达眼底,“妹妹的东西,自然很美很贵重。”
“可惜,我不喜欢。”
南宝衣把禁步丢了出去。
上好的白玉环,脆生生砸成了碎瓣。
南胭皱了皱眉,满眼心疼。
“我不喜欢的东西,哪怕在别人眼中再美,我也要毁了她。”南宝衣慵懒地站起身,“时辰不早,我得去瞧瞧我的新院子,姐姐不必送我。”
她走后,侍女不解,“小姐,南宝衣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南胭狠狠咬了下唇,“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指桑骂槐?”
只是她不明白,她明明扮演着好姐姐,根本没有妨碍到她,为什么她的敌意这么大?
侍女叹了口气,“南宝衣真是恶毒,仗着自己是府中嫡女就欺负小姐,奴婢都看不过去了!老天爷真不公平,那么坏的女孩子都能有这么多嫁妆,小姐心地善良又知书达理,偏偏手头什么都没有……”
南胭盯向流水般往外抬的嫁妆,忍不住泛起酸意。
她今年十三岁了,娘亲之所以这么着急想嫁进南家,也是为了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出身份,以便谋一门好亲事。
可如今看来,就算能谋到好亲事,她也没有南宝衣这么多的嫁妆。
等她嫁到夫家,别人会看轻她的。
她揪了揪手帕,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
南宝衣在朝闻院门口遇见了萧弈。
少年穿圆领墨色锦袍,露出霜白衬袍立领,面庞昳丽俊美,姿容清隽如松楠。
“二哥哥!”她甜甜地唤了一声,“今后要拜托二哥哥照顾啦!”
“聒噪。”萧弈冷眼以对。
南宝衣眉眼弯弯,“都说二哥哥文采斐然学识渊博,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朝闻院,‘朝闻’是什么意思呀?”
男人都喜欢被吹捧巴结,也喜欢在人前展现自己的才华,她觉得萧弈也不例外。
萧弈深深看了一眼匾额,眼中情绪是她读不懂的复杂。
半晌,他淡淡解释:“‘朝闻道,夕死可矣’。”
南宝衣:“是指,‘只要早上明白了道理,哪怕晚上就死掉也不怕了’的意思吗?”
萧弈讥讽:“人之一生,要明白的道理太多了。如果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