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红枣和谢尚带着谢奕去桂庄送节礼。
两下里见面红枣不免又被王氏抱怨一回心太软,不该对玉凤假以辞色。
红枣笑眯眯地听着,直待王氏说够了方才笑道:“娘,我知道您是心疼我,为我抱不平。但我现在日子过得好,处处顺心,便就想给自己多积攒些福分,所以方才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犯不着再和玉凤计较!”
近两年好些,但早几年,王氏去谢家吃席的时候可没少听人当面背后地说财大伤身,福浅镇不住之类的话,颇忧心红枣福分不够,享不得谢家大房的百万家私。
闻言王氏想起旧事赶紧道:“对,红枣,还是你想得对。这事都过去这些年了,不提就不提了。”
红枣了然一笑,心道:她娘果是心疼她的。
平了心气,王氏方才告诉红枣道:“昨儿听你爹说你陈宝哥哥现在家开了一个识字班教村里孩子认字。一个孩子一个月收两百文。”
“因为他们村的识字堂一月才收五十文,开始就只一两个孩子。”
“陈宝也不灰心,一两个孩子也认真教。现半年过去了,大家都知道他教得好了——这孩子来一天就能认识十个生字,来两天就是二十个字。半年就能背默下一整本《千字文》。”
“现他们村里人都信服他,孩子都想往他这儿送,还有人想跟他学《四书》。”
“反是你陈宝哥哥说他自己都没学通,不敢误人子弟,依旧只教识字。”
“现陈宝收了十个孩子,一个月能得两吊钱呢!”
红枣闻言自是喜欢道:“这就好!”
王氏:“对了,你姑还让陈宝带话说谢谢你,给你陈宝哥哥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
红枣笑:“我姑太客气了!”
“对了,”王氏压低声音道:“我昨儿听你爹说,老宅里的贵雨在酒席上听了你陈玉哥哥的事,现央了你爷出面央求族长说项,让他到村里学堂教书呢!”
红枣一怔:“能行吗?”
王氏道:“我听你爹的口气,倒是有八分机会。红枣,你想贵林现是咱们村唯一的秀才,贵雨也在城里念了五六年书,论学问一准比咱们村学堂原有的师傅强!”
“正好村里学堂那个师傅的年岁也大了,精力不够,教不动了。你爹都说这于贵雨确是个机会!”
红枣点头:“听起来是还不错!”
虽然对李贵雨不感冒,但作为甩不脱手的亲戚,红枣还是希望他有个不错的前程——不然她爷一准地又叫她爹给帮衬。
“红枣,”王氏又问:“你公公的差事当好了吧?你婆说什么时候去京师吗?”
“应该好了吧!”红枣道:“上回我公公来信就说要进京了。只这路远,还没得确信。”
“我婆至今没提去京师的事。我琢磨着这京师天冷,我婆带着二弟又只能坐船。现在去,没准就给冻半路上了。倒是待明春雪化了再去来的稳妥!”
临走,红枣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