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晚饭,谢尚想起来了,告诉红枣道:“咱们今儿喝了符水,晚饭得吃斋。刚我让人把原来的鱼头汤撤了,改成了蘑菇豆腐汤。鱼片粥也不用了,直接白粥就香油酱菜吧!”
红枣只想睡觉,自是顺口答应。
喝了一碗粥,红枣恢复了些精神立就改了主意,打算洗头洗澡。
谢尚闻言难得的没提和媳妇戏水的事,而是征询道:“红枣,要不咱们明儿在泰安多歇一天再启程?”
泰安离济南只一百六十里,一天的路程。
谢尚原计划是打算到济南后见了谢福再好好休整。
到济南的日子是早就定好的,且已书信通知了谢福。现临时改变虽有些麻烦,但比起媳妇的身子,谢尚觉得也不算为难——不过是明儿打发长随先去济南报信罢了。
红枣听出谢尚话里的关心,心下感动,笑道:“老爷这是担心我?”
看谢尚不否认,红枣眨眨眼,委婉道:“我车上睡得着!”
她多留一天事小,下人们却是得人仰马翻地给她擦屁股。
红枣是个省事的人,若非不得以很不愿意节外生枝。而行路于她不过是坐车。
哪儿歇不是歇?红枣心说:车上歇还有摇篮的晃动感,没准她还能歇得更好。
想起昨儿车上红枣的小呼噜,谢尚没有坚持己见,笑应道:“成,那咱们明儿就继续赶路。”
昏暗的车厢,红枣全身心依靠他熟睡的鼾声让谢尚觉得莫名温馨,他还想重温。
泡一个热水澡,再歇了一觉。早起红枣虽觉得腿酸胳膊酸,精神却是完全恢复——昨儿她劳的原就是体而不是心。
坐车无聊,红枣便给自己做按摩以缓解乳酸堆积引发的肌肉酸痛——谢尚早前说过等到了济南要同她去看李清照和赵明诚的联名石头。
她得尽快好起来,以防谢尚改了主意。
谢尚瞧见红枣跟小蜜蜂似的一会儿锤腿一会儿捏胳膊,便指着自己的胳膊大言不惭道:“红枣,你也替我捶捶。”
“这里、还有这里,你都替我捶捶!”
红枣眨眨眼,心知肚明地故意道:“老爷,上山累的是腿,怎么换到你累的却是胳膊?”
谢尚无耻笑道:“昨儿上山不是我拉的你?回头又被你枕了一路!”
原来谢尚是这样想的!
红枣听得好笑,但没有辩驳得依言给谢尚锤胳膊。
虽然上山的事有待推敲,但拿谢尚当枕头确有其事,红枣大人大量决定不和谢尚计较……
午晌休息的时候,红枣看谢尚的小厮长随特别勤快,一个个提水擦拭马车、马鞍,禁不住奇道:“这是做什么?”
谢尚笑:“该是一会儿要见福叔的缘故。”
一句话红枣懂了:谢福虽久不在家,但家里还流传着谢福的传说。
于是红枣的小厮也跟着忙了起来——一样的马鞍,振理他们凭啥比他们新鲜?
他们可不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