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还真是闻所未闻。
但对上她娘期待的眼睛,红枣还是老实地走过去双手合十大声说道:“求神佛保佑我平平安安、不要生病!”
眼见王氏满意地点了头,红枣方如蒙大赦地跑去洗漱。
至于神佛收到香火和祝愿后的表情,红枣就只能当他脾气好了。不然,咋办?
早饭后,李满囤去村里收油菜,红枣自然跟着继续去地里捡麦穗——夏忙就是这样,顶没事干了就下地捡麦穗,横竖麦穗捡捡总是有的。总之,不作兴有闲人。
油菜收割得趁早晨有露水的时候,这样菜籽不容易炸开。且油菜收割后也不能堆在地里,得尽快送到晒场,故而李满囤收好油菜后就带红枣回了庄子——李满囤可不放心把红枣一人留在地里。
现在农忙,村里短工多,生面孔也多,若是有拐子混在人中把红枣给拐跑了,他往哪里找去?
走进庄子,拒绝了要来帮忙的余禄和陆虎的好意,李满囤自己拉着装着油菜的板车去晒场。
红枣想着去晒场要从庄里磨坊那里上坡过桥,她爹拖车辛苦,她倒是在后头帮着推一把才好。
推车是每个庄户孩子必修的思想品德课——基本上每个庄户孩子自打会走路起就被教育看到人力拉车上坡一定要搭把手帮忙推车。
故而红枣打小就知道跟着她娘给前面使力拉车的爹推车。
刚帮她爹李满囤把车推过了桥,红枣就听到远处的田野传来悠扬的号子声——“今年的小麦,哼哪哼哪(噼噼啪啪)!真不错啊!哼哪哼哪(噼噼啪啪)!棵棵秧苗抚养好啊,喂喂,好妹妹呀。产量定比去年高啊,嗬……”
闻声,红枣呆住了——为什么她会听到女声领唱的劳动号子?她这是在日头地下捡麦穗捡久了,幻听了吗?
幻听!一定是幻听!这世的女人会不唱歌!红枣摇摇头,似要摇去耳边的歌声。
不过,红枣徒劳了,传进她耳朵的声响越来越大。
“爹,”红枣快步跑到车前方问道:“你听到什么了吗?”
闻言李满囤笑道:“你是说晒场那边传来的打麦号子吗?走,瞧瞧去!我也是前儿才知道,咱们庄子里打麦还要喊打麦号子!”
打麦号子?红枣一阵恍惚:她小学音乐课似乎也学过一个类似的号子。不过多年过去,她现就记得当年那个帅帅的男音乐老师在黑板前面领唱,而她则站在自己的座位上和同座小男生摇摆着身体比着喊“哼哪哼哪!”
“爹,”红枣追着李满囤问道:“咱们庄子里打麦号子是女人喊的?”
“是啊!前几天庄里男人下地割麦,女人晒场打麦,可不就是她们喊打麦号子吗?”
走近晒场,红枣果真看到晒场地面铺满了金色的麦秸,而庄里的妇人们则列着队挥舞着连枷打得热火朝天。
庄子里现虽有三头牛和三头骡子,但面对近百亩小麦还是有点杯水车薪。故而今年桂庄打麦的主力依旧是靠人力。
人工打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