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尚同红枣一道走了,至始至终,谢尚都没看陈龙一眼。
子不教父之过,谢尚想,这话说得没错。但凡今天事发时,陈龙能站出来喝陈玉一声,事情也不至于演变成现在这样。
陈龙在陈玉开口污蔑红枣时不出言阻止,可见也是个立身不正的,如此他也不必再作理会。
坐上马车,谢尚方才拉下了脸。红枣看看谢尚的脸色,主动拉起刚分开上车时谢尚放下的手,柔声道:“大爷,今儿你受委屈了!”
谢尚把脸转向车窗气得不想说话。
红枣双手握住谢尚的一只手轻声道:“大爷,你知道当陈玉说我给他送匣子时我有多庆幸当日你对我的提醒吗?”
“不然,我今儿真是跳进洪河也洗不清了!”
俗话说“吃一亏,长一智”。经了今天,红枣方才知道在男女大防的社会,闺阁文字不流传于外的习俗有多重要——她给陈宝的信假手显真,显真便就是她清白的人证。
“红枣,慎言!”谢尚终忍不住转过脸来拿空着的另一只手抵在嘴边示意红枣注意自己的言辞。
看到谢尚一贯的气定神闲,温文尔雅,红枣放心地把头倚到谢尚肩上沮丧道:“大爷,我今天很难过,非常难过!”
“我没想到二表哥会变成这样!”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谢尚察觉到红枣头上的发髻珠钗抵得他脖子痒,但转脸瞧瞧肩膀上脑袋耷下来的眉眼就没有动——他还是头回看到红枣这般没精神的样子,可见是真被伤到了!
默默回忆一刻从前,红枣忽叹一口气:“大爷,这或许就是俗话说的‘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吧!”
谢尚想想道:“红枣,你漏了一个前情。”
红枣:?
谢尚认真道:“应该说‘贫贱知交,共患难易,同富贵难’。”
“比如我出身富贵,就一点没觉得跟你同富贵有何难处?你既嫁了我,就该当是妻凭夫贵!”
虽然谢尚的比喻不大恰当,但红枣确是被谢尚安慰到了。
“大爷,”红枣把头重新靠回谢尚肩头,轻声道:“你的话我记下了!”
看红枣嘴角微微翘起,谢尚方试探问道:“红枣,你能不能把你头上的珠钗去了?这钗刮得我脖子委实难受。”
红枣……
“说好的共富贵呢?”红枣抬手拔下头上珠钗气道:“才一根珠钗就受不住了?”
“似娘凤冠上的珠钗可是有三对,且每高一品,还再多一对!”
谢尚……
目送女儿女婿的马车驶远,李满囤转回身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陈龙见状立刻喝道:“陈玉,你给我出来!”
看到儿子耷着脑袋从厢房出来,陈龙又道:“陈玉,你跪下给你舅赔罪!”
陈玉慢慢给李满囤跪下,低头认错道:“舅,我知道我错了!”
回屋冷静下来陈玉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