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花洒出水也有点形似喷泉。
晚饭后谢尚拿出人情礼单道:“红枣,现在得闲,咱们倒是看了这礼单。如此有不明白的地方明儿还能请教福叔。”
“咱们后儿启程,到时再想问,得书信往来不说还耗时!”
谢尚说得在理,红枣接过了礼单……
辞别谢福坐上马车,红枣有了事做。她得把礼单上的人名和家庭成员背熟了。
谢尚比红枣的压力大。红枣只要请宴的时候不叫错人名就成了,而他自打进衙门的头一天,就得准确地认出所有路遇的人来。
谁让他爹原就是翰林呢?所以其他的新人可以不认识翰林院的人,他却不能不认识,而且只认识还不成,他还得在言辞间自然背诵出对方的大作名句为示久仰。
不然难免让人误会他爹谢子安看不起自己,竟然没跟儿子提过自己!
自古事有两面,得失难料。先前科考谢子安凭借翰林身份确是给了谢尚不少科举的指点和一手资料,但科考前后谢尚、谢子安小媳妇一般地各种回避避嫌却是比一般人更劳心劳力。
其间得失原就难论。
现人情当前,谢尚为了继承和发扬他爹的人际江山说不得还得比旁人更费一层心。
北方寒冷,庄家一年只种一季,普通民众的日子过得比一年两季的江州人辛苦,连带的城镇也不繁华,路店饮食粗糙,多是大个馒头大碗面,少有米饭炒菜。
幸而有焖烧锅,车队上下方才能吃上合口味的饭菜。
一众焖烧菜中,谢尚最喜张乙焖的红烧肉,每天都要吃好几块,吃得红枣颇犹豫是不是该把张乙带上京——她公公很快就要到任,到时再寻房难免给人仗势欺人之感。
红枣是想借她公公谢子安的势保平安,但还不至于万事都用。
这是她的甘回斋,她还想尽可能地自己经营,并不想打下太多的谢子安烙印,即便在外人眼里她和她公公是一家人,荣辱与共,即便张乙能在往后半个月内找到铺子的可能极小,但红枣依旧想试一试。
不试,如何能够知道不成?
“老爷,”红枣试探道:“明儿咱们就到德州了。这过了德州就是京师。”
谢尚闻言笑道:“可不是。德州过去就是涿州,京师的南大门了!”
“德州是进京的水陆要道,”红枣笑:“想必很繁华。”
谢尚回想了一回道:“还成!”
红枣提议:“老爷,我想让张乙留德州再开一家甘回斋。”
“可以!”谢尚点头:“这里是九达天衢,只怕铺子难得。”
“慢慢寻吧!”红枣叹息:“但这样一来,张乙却是没法跟咱们一起进京了!”
“你缺人使?”谢尚一时没反应过来,笑道:“我带的人多,你尽管使唤。”
媳妇的小厮多照管着田庄生意,这回进京只带了八个人,着实有些少。
“眼下不是人手的事,”红枣无奈道:“张乙留下,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