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妾颜氏这么美好!
“还不是因为妾身只是老爷的妾?”颜氏有些悲愤道:“世人都说以貌取人不对。谁料想谢太太心高气傲,不说以貌取人了,她连看妾身一眼也没有,只听说一个妾字妾便当众给妾身没脸!”
既然机会,颜氏必是要为自己扶正发声。
她可没打算当一辈子的二太太。一个庶女身份已叫她吃足了苦。作妾于她只是权宜之计,她要尽快把太太前的“二”字拿掉!
她的孩子可不能再是庶出。
戴煜闻言有一刻的犹豫——要不要把颜氏扶正?
无论家世还是人才,颜氏都强他原配十倍,由颜氏掌中馈绝对比他原配强——他原配一辈子呆在家乡,压根听不懂官话,更不会说,白占着太太的名号,实与他的仕途无一点进益。
但想起“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古训,戴煜又否定了自己刚刚一瞬间的恶念——他不能叫老家人戳脊梁骨骂陈世美!
何况他和原配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十二、一个八岁,都在读书,准备科举。
科举要查出身,他不能叫儿子的履历上有个被休弃的娘。
戴煜虽然爱颜氏,但还不至于因为她而牺牲两个儿子的前途——儿子是他的香火,是老戴家的未来。
“好了,别哭了!”戴煜掏出手帕给颜氏擦脸:“谢太太高傲,你以后避着她些就是了!”
“这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京里这么多一品、超品的贵勋,她公公也只三品,你且让她遇旁人去!”
颜氏……
颜氏眼见她的话似重拳打在棉花上激不起男人休妻的决心,心里暗恨——为什么时至今日,男人还顾念着老家那个黄脸婆?
她到底是哪儿做得还不好?男人不肯给她名分?
……
十月十一午晌,文明山正给元维、谢尚、艾正说他打算十六请席的事,翰林院杂役敲门。
看到杂役手里拿着牛皮信封,艾正紧张得手心出汗——上回谢尚请人被弹劾奢靡,他家前几天请客,这信不会是弹劾他的吧?
“谢大人,”没想杂役把信给了谢尚:“这是御史台刚送来的!”
“我的?”谢尚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怎么又被弹劾了?
这弹劾也太频繁了吧?不是说一年一弹吗?
闻言艾正松了一口气,文明山却是不敢相信地跑杂役跟前探头瞧了瞧。
看到信封上谢尚的大名,文明山回头告诉道:“谢兄,真是给你的!”
谢尚……
再一次拿到盖着御史台朱红大印的牛皮信封,谢尚暗自揣测会是什么事?
文明山则等不及了,急切问道:“谢兄,进来又干啥了?”
谢尚有些不确定道:“难道是我十天前去银楼买首饰,又叫御史台给知道了?”
既然弹劾都来了,谢尚觉得也没啥好隐瞒的了。
“什么?”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