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道:“闻道有先后!”
做人实在没必要太难为自己!
“每恨性昏闻道晚,”李满囤张口吟道:“长惭智短适时难。人生三万六千日,二万日来身却闲。”
“似安乐先生这样的大儒尚以闻道晚,半生闲度而自况,我这个真正半路才入学的人又再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用功?”
“所以红枣你别再拦着我,不叫我用功了!”
“不瞒你说,”李满囤接着道:“昨儿女婿跟我提的时候,我一开始并不敢应。”
“现碑廊虽说都还空着,没一块勒石,但我知道女婿现在翰林院,日常交往的都是有聪明而又肯勤奋用功的饱学之士,想我一个扒着门槛才取中的秀才如何能在这里出丑?没得还连累你给人耻笑。”
他不能帮扶女儿就罢了,如何还能再拖累女儿?
谢尚陪李满囤、李贵中看泉的时候,红枣正陪着她娘和她婆说话,并不知晓当时的情形。
现听到她爹的心声,红枣颇为懊悔。
俗话“世间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固然没错,但预定给这碑廊题字的人,除了她爹,谁不是几十年不缀的勤苦功夫?
她爹可要怎么比?
“爹,”红枣自责道:“这都是我先前思虑不周的缘故。先你女婿跟我提碑廊贴的时候,我就想着叫你高兴所以便应了,没想这么多!”
“如今看确是太难为您了,可算是好心办坏事!就是弟弟,现也当以举业为重,犯不着在这怡情小道上下功夫!”
“爹,您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前儿我婆娘家侄女婿来,他家还是世代官宦,他自己也是秀才,你女婿让他时,他也是推辞没写!”
“韩文公言: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您不精书法,不写也没关系!”
耳听女儿引经据典地照顾自己面子,李满囤忍不住笑道:“红枣,爹虽说有时爱面子了些,但当着你女婿,呵,完全知根知底的自家人,还不至于抹不开脸。何况你女婿也一贯的不强人所难。”
“我之所以改主意只不过是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红枣一脸疑惑:“什么机会?”
“一个给我们李家扬名的机会!”李满囤深思熟虑道:“如你所说,你女婿这个碑廊不是一般人敢写的,能写的都是有才学有声名的。”
“你女婿好意把这个机会给我和你弟,未尝不是在大力抬举你弟,给他入仕铺路!”
就是俗话说的“爱屋及乌”了!
没听说女婿的亲表姐夫都没机会吗!
别说写不出来。
毕竟是个家学渊源的正经秀才,这当场写不出来,但肯通融——似跟对他父子一样给个十年八年,啥写不出来?
什么?闻言红枣的下巴惊掉到了地上——不是为了激励谢奕用功吗?
这都是从何说起啊!
“还在前年秋天你女婿中解元发卖《四书文理纲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