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嘿笑道:“不用叫啦,你大哥嘴硬的很,他是不见真佛不烧香呐,成,那就先吃着苦头,怎么时候禁不住了,爷再停手问话。姑娘,你是燕王府的人,原本想放你们一马,我们这些吃公门饭的也不愿意跟凤子龙孙们打交道呐。可你大哥犯了案子,提刑按察使大人颁下令来,若不能按期破案,我们就要吃板子,没办法,对不住了。”
娜仁托娅急道:“你们要问我大哥什么?我大哥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那人随着窗外传来的沉闷的“噗噗”声,和痛极隐忍的闷哼声,悠闲地弹着手指道:“看样子你什么也不知道喽?那我说给你听又有什么用?”
娜仁托娅忽地想起方才大哥说过的话,不由脱口道:“啊!莫非和我大哥的那位贵客有关?”
那人似笑非笑地道:“甚么贵客呀?”
娜仁托娅只有拉克申一个亲人,她大哥讲义气,她可不想为了江湖义气害自己大哥受苦,便急急招道:“我也不知道,我哥刚才和我说,那人是从草原上来的,还说,我小时候也见过他。大哥只说要和那人做一桩大事情,还说要我帮他的忙,要带我回家,见了那人再说与我知道……”
娜仁托娅说到这里,已急出泪来,哽咽道:“求求你们,各位官爷,不要再打我哥了,他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的……”
夏浔观她情状,心中暗道:“看来这小姑娘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他立即哈哈一笑,转了口风:“当然,当然,我们也知道,你哥哥嘛,其实也就是在里边穿针引线,带带路,跑跑腿,赚几个辛苦钱。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想私下调查,能放他一马就放他一马了。
可他这人不识相啊,既然有案子在身,就算燕王府知道了,怕也不会因为你一个小小宫女袒护他了。你说说看,你哥都跟你说过什么,一字不漏全告诉我,回头我们去拿人,只要捉住了那个真正的罪囚,你哥哥这就算是将功赎罪,不靠着你这层关系,也没有大碍的。”
“好,我说,我哥说……”
娜仁托娅把哥哥对她说的话源源本本学了一遍,夏浔思索着,又问了她一些问题,娜仁托娅毫不迟疑,全部招供,然后急急哀求道:“官爷,我都说了啊,你们去抓那个客人好了,他就在我哥哥家。求你放过我哥哥吧。”
夏浔扬声道:“停刑,不要打了!”
窗户外面,满头大汗的西门庆脱了外袍,一层层缠在手臂上,正在半盘残破的石磨上练“大摔碑手”,一边摔还一边出哼哼唧唧的猪叫声,一听夏浔这话,他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磨盘上。
房中,夏浔道:“好,我们现在就去抓那真正的罪囚,一俟凶犯落网,请示了按察使大人,我们就放了你们兄妹。”
夏浔转身要走,娜仁托娅忽又唤住他,夏浔嗯了一声,扬眉看向她,娜仁托娅有些腼腆地道:“官爷,能不能别让我哥哥知道……是我……是我告诉你的,他……他这人很讲兄弟义气……”
夏浔注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