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辅国公会卖这个面子,可也不能保证他就不会铁面无私!东翁在任上,须得做到八面玲珑,滴水不漏才成。就算辅国公会卖令妹婿这个面子,咱们面子上也得让人家国公爷过得去不是?
这湖州城里,许多官绅对您都不满呐,要是三两个小民,咱压得下去,可这些官绅都是有机会接触到辅国公的,万一有人告了您的黑状,万一辅国公只想抓一个出头鸟向皇上交差,压根儿不在乎您那一层关系,万一……”
常知府不悦地道:“哪来的那么多万一,本官说的够清楚了,我那妹婿如今在朝里是横着走的人物,满朝文武谁不侧目?虽然说他杨旭是辅国公,可他毕竟没有常职在身,想做点什么事儿,就没有用得着我妹婿的时候?所谓官官相护,图的不就是给自己方便么,那辅国公是土里生的、石头缝里蹦的,就不讲些人情世故么?”
楼观雨苦笑道:“东翁,老朽不是这个意思。老朽是说,如果辅国公有心放你一马,咱们也得没有把柄叫人家抓,辅国公才好维护不是?如果辅国公根本不想卖这个面子呢,咱们也因滴水不漏,而叫他无懈可击,东翁,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常知府眼珠子咕噜噜的一通转,捻须问道:“那依夫子之意,本官该怎么做?”
楼观雨嘿嘿一笑,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道:“开仓放粮!”
常知府一怔:“嗯?放粮?”
楼夫子颔道:“是,放粮,如此,有几桩好处。第一,可平民愤,免招殃祸!第二,可以安抚湖州士绅,免得有人告大人您的黑状!第三,咱们府仓里亏空了整整六十万担的粮食啊!咱们开粥棚,开了多少处,施了多少米,那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吗?
只要咱开仓放粮了,不但落一个好官名声,安抚了官绅百姓,这帐也就抹得干净了,库里没有粮?着哇!是没有粮,粮都施粥给百姓吃了嘛,嘿嘿,那流民来来去去的,就算他都在这儿站着呢,谁能算清楚他们都吃过多少米,又有多少在这儿吃过米的灾民,又去了他处?这笔糊涂帐,永远都查不清了,咱们一劳永逸,再无后患!”
常知府眨眨眼,问道:“粮呢?粮在哪儿呢?咱们府库里本来就是空的啊!那点库底子,前两天不是充作官绅所捐,都施出去了吗?”
楼夫子顿足道:“哎呀我的大老爷,你糊涂啊!官仓里没有粮,您那私仓里有啊,咱们亏空了朝廷六十万石新米,就咬咬牙,拿出二十万石来施舍一番,叫那满城士绅都眼看着咱们不但施粥了,而且施的还都是稠的,谁能一整天的站在那儿数着?谁会挨个粥棚的数着?这二十万石米一赈出去,嘿嘿!咱就说是把库存的六十万石新米全施了,东翁,这下你明白了吧?”
“二十万石米?”
常知府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好象要吃人似的,歇斯底里地道:“二十万石米!二十万石米!楼夫子,你知道现在市面上多少钱才售一石米吗?这大雨一下、大水一,一石米值十贯!十贯呐!整整十贯钞才买一石米,而且粮价还在涨呢!二十万石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