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姜走后,夏浔在校武场徘徊良久,才去简单地冲洗了一下,换了衣袍,绕进花厅。
几房妻妾正在厅中聊天,说的左右不过是些儿女经,手上还顺道做些营生。
两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正在午睡,其他几个孩子却已醒了。
夏浔儿女满堂,十分高产,叫外人好生羡慕,对自己来说,也确是给家里增添了无穷的乐趣。
若只一班成年人的话,夫妻坐在那儿,有多少话这么些年也说光了,可是有孩子在那儿,就有无穷的话题。半大不大的孩子,襁褓之中的孩子……
爱情的幸福,一双男女就能体会了,而家庭的幸福,总要有个孩子,才能显得圆满。
眼看过了末时了,夏浔还在罗汉榻上逗弄着孩子。小荻生了个胖墩墩的男孩,西琳生了个白白嫩嫩的女儿,兄妹俩只差几天,全都放在罗汉床上午睡,女孩儿打小就老实,吃饱了打个哈欠就睡,很少折腾,男孩子就不然,精力充沛的不得了,这时候二少爷已经醒了。
夏浔侧卧在罗汉床上,逗弄着小儿子。他手里握着一个用各色丝线缠成的球,把球一晃,小家伙就手脚并用,拼命地来勾这个球,抓呀抓呀,抓累了就躺在那儿,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稍稍恢复了气力,立即四肢朝天,继续奋力想从父亲手中把球夺过来。
这个小子精力太充沛了,不把他的力气耗光,他就会跟混世魔王一般,咿咿吖吖的折腾得你谁也别想安生。思杨和思浔已带着怀远跑出去玩了,思雨和思祺却依偎在夏浔的身边。
这两个小丫头毕竟比两个姐姐小着几岁,两个姐姐已经懂事了,杨怀远又太小,所以都不大在意小弟小妹的出生,这两个丫头可不成,平时不大缠着父亲的,可这时看见老子宠爱小弟小妹,心里就生了醋意,非要缠在他身边分一份父爱。
于是,夏浔只好一边哄着小儿子,一边给两个小丫头讲故事,扮足了慈父相。夏浔讲的是《屠夫与狼》的故事,这故事不长,架不住夏浔能讲,狼被勾在肉钩子上——翘了,他接着讲狼哥哥来复仇,狼哥哥挂了,狼弟弟又来,每匹狼的死活都不相同,现在他已讲到狼外婆……
茗儿坐在一边看着帐本儿,时不时抬头插话,跟几个姐妹说笑几句,忽然,她看了一眼墙角的铜叶莲花状的漏壶,提醒夏浔道:“相公,已到末时三刻了,还不去‘读书’么?”
夏浔“哦”了一声便坐起来,两个小丫头知道老爹要去“读书”了,便不再缠他,她们下了床,趿上鞋子,跟爹娘说一声,就跑出去找姐姐玩了,夏浔却盘膝坐起,咳嗽一声道:“夫人呐,各位娘子,且停一下手中的活计,为夫有话说!”
夏浔这一说,不管是绣花的、看帐的,给孩子缝做衣裳的,全都停了手向他望来,茗儿好笑地道:“相公有什么事儿要吩咐,这么郑重其事的,莫吓坏了姐妹们!”其他几女听了也察觉大家一脸紧张,不觉笑起来。
夏浔道:“这个……为夫近曰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当有牢狱之灾。看朝廷上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