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景真君凝神皱眉,很不赞同阳矅掌门如此随便的安排。
“……可即便如此,掌门师兄也不能放任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在凌极宗来去自如吧?你怎么没找个借口收走他戴着的宗门通行玉令?或者给他身边安插几个耳目,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暂时还未。”
阳矅掌门不知想起什么,尴尬又心虚地摸摸鼻尖。
要是让阳景知道自己不但没有收回宗门通行玉令,还主动给了藏书塔最顶层的通行玉令,还不气得原地拔刀给自己两下啊。正想着,阳矅掌门感觉周围气氛莫名有些不对劲。
他下意识望向源头,只见自家阳景师弟冷笑着拔出刀。
阳矅掌门讪讪地举手。
“阳景师弟……师弟,咱们有话好好说,以和为贵,平心静气,别动不动拔刀的。”
“我刚才听到什么???”阳景真君感觉自己肺要气炸,凌极宗交到阳矅师兄手中这么多年没有垮掉真要感谢列祖列宗在天之灵的庇佑,不然光靠这不靠谱的,迟早要被卖掉,“你连藏书塔最顶层的通行玉令都能给出去,你还有什么是不能白给人的?阳矅,你脑子清醒点!”
阳矅掌门欲哭无泪。
他怎么又改不了年少那会儿的缺点,冷不丁就说出内心所想呢。
“师弟师弟师弟,你听师兄给你解释,给他藏书塔通行玉令也是为了更好监视啊。”
凌极宗自开宗立派至今已有数千年,宗门各处笼罩着各式阵法,进出必须佩戴通行玉令。普通宗门弟子的通行玉令能去大部分地方,但很多地方需要特殊权限,例如藏书塔最顶层。
阳矅掌门给裴叶那块通行玉令是“拓本”。
手持它的人在藏书塔看了什么书、停留了多久、带走了什么,都会第一时间反馈给他。
听着振振有词,但阳景真君还是觉得自家师兄脑子不太好使。
“少废话!你给我死来!”
“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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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叩仙峰。
顾长信少女臭着脸给裴叶送朝食。
见后者面色红润、精神奕奕,脸上连块淤青都没有,不由得大为惊异。
“昨日阳景真君居然没对你做什么?”
顾少女还以为他们俩会打起来,即便眼前这人不被打死,也该留下点儿什么。
裴叶放下手中书籍,调侃:“为师现在可是一尊琉璃瓷娃娃,柔弱不能自理呢,要是磕着摔着碰着可就碎了。”
顾少女:“……”
他想将手中这碗汤直接倒扣在裴叶头上!
坐在一旁等裴叶优雅地慢条斯理地用完朝食,顾少女问:“你不解开我封印,我怎么修炼?”
裴叶看穿他的真实目的,笑得阴险。
“修炼还是能修炼的,但你想摆脱女相是不可能的。”
顾少女捏着齐胸小裙子的层叠裙摆,气得小脸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