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婚约的事?胡老爷怎么说?”这才是曲大姑娘最关心的事。
“一个外院下人,哪好跟胡老爷说这样的事?等咱们见了胡老爷再说,大姑娘放心,我当年跟在咱们老爷身边侍候的时候,就很知道这位胡老爷,第一跟咱们老爷最好不过,第二,胡老爷既仗义,又有本事,大姑娘又是胡老爷的谊女,胡老爷不帮大姑娘,还能帮别人不成?”
贾婆子的话,让曲大姑娘轻轻舒了口气。
“胡老爷说,大姑娘若是到了京城,请大姑娘到他那里去住。”贾婆子瞄着曲大姑娘,曲大姑娘‘嗯’了一声,这样最好,她一个姑娘家,单身一人住在外面,确实不妥当。
“请问是曲举人家眷吗?”外面传进来一声响亮的询问。
曲大姑娘急忙看向贾婆子,贾婆子一脸惊喜,“唉哟!怕是胡老爷打人来迎咱们了!我去看看。”说着,贾婆子掀帘探出头,“您是哪位?”
曲大姑娘的车子停在一处五进带园子的大宅子门口时,胡老爷已经翘以盼的等在门口了,一看到曲大姑娘,胡老爷老泪纵横,“女儿!我还以为……你这形容,跟你父亲真真是……曲兄!真是痛煞我也!”
胡老爷捶胸顿足,一会儿喜一会儿痛,十分热闹。
贾婆子跟着一边怀旧一边抹泪,曲大姑娘感动倒没什么感动的,不过看到胡老爷这样待她,心里一宽,松了口气。
请进曲大姑娘,丫头婆子侍候洗漱,流水般送了茶水点心,胡老爷仿佛不知道怎么疼爱曲大姑娘才好,点心摆了满满一桌了,还在不停的吩咐,“……怎么没有银丝姜糖?快去买,还有栗子糕,还不赶紧打人去买!大姑娘的衣服饰呢?没有尺寸?真是没用的东西!那现在去!去撷绣坊,立刻就要!不要管银子,不拘多少银子!大姑娘刚进京城,一应都要置办新的,快去,有多少拿多少!快去快去……”
曲大姑娘微微有些感动,不拘多少银子……看来这位胡老爷是真心待她。
总算摆好茶水点心,又安排好布置院子添衣服买饰,以及各种杂事,胡老爷总算坐下来,开始和曲大姑娘回忆他和她阿爹的过去,他和她阿爹的感情,诸般种种。
曲大姑娘听的心不在焉,她对这些没兴趣,现在,她最最关心的,是她的亲事,是她的夫君已经成了亲这件大事,她只关心他肯不肯替她出头,讨回公道。
贾婆子收到曲大姑娘的眼色,找了个话缝笑道:“胡老爷,当年我们家老爷和姜家老爷有过婚约这事,不知道胡老爷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怎么?那婚书?”胡老爷惊讶的一双瞪的老大,“难道当年?曲兄打人把婚书送回家了?当年曲兄可是说要亲自带女儿进京,你们拿到婚书,怎么不早点进京?这是……怎么回事?”
曲大姑娘给贾婆子使了个眼色,自己抽泣几声,用帕子按着眼角,贾婆子忙将她和她丈夫当年如何下南洋,如何回来,又如何带曲老爷遗物回到太平府,曲大姑娘这才知道父亲给她定了亲,这才赶进京城,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