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眼中露出不忍之色,但身处郓城地界,这些人是郓城大夫的领民而不是他的,只能留下部分粮食后告知他们,可以往西边走上几十里地,去廪丘求活。
之所以伸出援手。也是考虑到现在为赵氏生产瓷器的那些鲁国陶匠,就有不少是郓城籍贯的,这些流民里难说有他们的亲人。
“廪丘不是齐国的么?”不少郓城农人对这几个月濮北发生的巨大疆域变动十分懵懂,他们本就是一生都不离开里闾的老实人。若非遇到兵祸外加灾荒,才不会到处寻觅食物。
封凛用鲁国口音对他们说道:“现如今那儿已经是鲁国地界了,尽可以放心的去。到时候有粥喝,有地分!”
经过路上的见闻后。赵无恤对郓城大夫叔孙志印象大坏,但存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入郓城沐浴稍事歇息后他还是和子服何拜见了此人。
叔孙志原本是鲁侯公室之臣,却并未得到重用,在投靠阳虎后才混到了一个大夫之职。在筵席上,赵无恤见其人目高于顶,厅堂苑囿装饰华丽,一盏盏瓷器被整齐地摆在案上炫耀,赵无恤甚至还在他的鞋履上瞧见镶了珠玉。
爆发户,这是无恤对此人的定义,对阳虎的用人之道便产生了些许存疑。
“阳虎莫不是因为鲁国的贵族、国人都对他不满,所以只要投靠的人能用就用,饥不择食了?”
叔孙志对郓城的现状一字不提,只是抱怨盗跖的肆虐导致赋税减少。
“郓城向南面临盗患,向北迫于齐人,实在是处境艰难。盗跖之辈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贪得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先祖!”
叔孙志对盗跖也可谓是深恶痛绝,连吃人心肝这类不知真假的野闻都讲出来了,却浑然没有察觉他就是造成郓城之南大盗横行的源头之一。
赵无恤一言不发,只是在宴飨后对子服何说道:“天子好利则诸侯贪,诸侯贪则大夫鄙,大夫鄙则庶人盗!我今日算是明白这句话了。”
回到居室后,他则在简册上简单记录下了今日见闻:“郓城可图也!”
……
离开郓城后,无恤一行人继续东行,从这里向东渡过濮水、济水后,就会经过大野泽北端,走上两天,再行七八十里后就会到达中都邑!
中都,无论是这次的路径,还是前世今生的心理上,赵无恤都无法绕过这个地方。
不仅是赵无恤,两千年后所有中国人都无法绕开它,绕开中都邑的主政者。
崇敬的,巴不得将那人每一句话都放进嘴里嚼上千八百遍,奉之为至圣先师,万世素王;鄙夷的,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生食其肉,将“孔老二”斥之为历史上发生所有坏事情的罪恶之源。
总之,就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但用子贡师兄颜回的话说,那就是一座“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巨大山丘,他就这么横亘在这个时代,无论你是怎样的情绪,都无法绕过去!
站在济水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