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孔子传授的学业。直到被阳虎所迫,才出仕中都宰一职……”
说到这里子服子想起自己曾暗示赵无恤不要做阳虎党羽,现如今他推崇的孔子却也是沾了阳虎的光才得以成为邑宰的。便连忙解释道:“孔子与阳虎的一豹四犬不同,是被迫出仕的。而且成为中都宰后治理有方,也是国人之福。”
赵无恤却笑而不答。目光放在脚步匆匆,朝着中都邑前行的零星流民身上。
他心里想到的却是,孔子一方面是被阳虎卓拔的大夫,据说还与费宰公山不狃有往来。可另一方面,他又是孟氏家主和南宫敬叔的夫子,跟代表孟氏的子服何也交游甚密。
所以说,面对这两方势力,孔子的态度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无恤暗暗揣测道:“他莫不是和我一样,在两边下注罢?”
这种与世俗相适应的投机形象和赵无恤前世印象里那个“仁德守礼”的“圣人”形象极为不符,记忆和现实之间仿佛笼了一层迷雾,叫人看不清真假。
最后,赵无恤抛弃了烦恼:“我听子贡说过一句孔子的话,夫取人之术也,观其言而察其行。孔子的言辞和事迹我已经听过不少,现如今要到中都邑却亲眼看看孔子之政,才能明白其人究竟如何……”
是子贡和子服何推崇的世之圣贤,还是赵鞅认为的“巧伪之人”!
……
子服何见无恤沉吟,只以为他是在思考孔子的学说,倒是没想这么多,依然喋喋不休地说道开了。
“孔子为中都宰,一年,四方皆则之,战争中西鄙各邑都大受影响,也只有中都和鲁国公室陵墓所在的阚邑安好。”
的确,中都邑,如今已经成了鲁国西鄙的一座灯塔,吸引着过不下去的流民们聚集。
不过让赵无恤微微有些苦恼的是,中都邑的存在,也对廪丘构成了一种人口流向的竞争。
所以说,子贡曾说他行事为政和孔子有些相似,这倒是真的,无恤刚入鲁,就在政治抉择和徕民方面和孔子撞车了。
路途漫漫,随后两人又聊起了孔子之徒。
子服何在曲阜时也在孔子门下听他授过课,但却不算孔子门徒,这个旁听生和子贡一样是孔子的脑残粉。
“孔子从洛邑返回鲁国后,投到他门下的弟子逐渐增多,于是便在曲阜设私学,传授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春秋时已经渐渐由“学在官府”变为“学在四夷”,赵无恤曾就读过的新绛泮宫就形同虚设,成了贵族子弟们拉帮结派,演戏政治斗争的地方。而其余各诸侯、邑、乡的公室教育更是荒废得不成体统。号称继承了完整周礼的“周公之国”鲁国,三桓之一的孟僖子随同鲁昭公出访楚国,竟因为学礼不精而不能很好地处理外交事务。
在卿大夫的贵族教育没落的同时。民间的士人私学教育却在悄然崛起。各诸侯国甚至各卿大夫的私门需要士为他们服务,争相养士。比如赵鞅就养了百余名士人,并从中发掘出了尹铎,郑龙,虎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