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冠带来推行周礼,成效不大,困于于越、荆蛮。仲雍继承他的位置。却反过来效仿当地人,把头发剪断,身上刺上花纹,作为**的装饰,他难道是故意要抛弃周礼么?这其实是为了便于统治荆蛮、越人的无奈之举。”
“可现如今,吾等国力强盛。又再度与中原相通,身为姬周之后,怎能不立刻抛弃夷俗,恢复中国的典章服饰,难道还要彻底化为蛮夷不成?”
专鲫依旧是传统的吴人打扮,言偃口中的“夷俗”说的就是他,他大咧咧地挠了挠自己的短发,拍着腰间的鲨皮鞘短剑“鱼肠”道:
“蛮夷有何不好?从进入宋国起,我就觉得这些中原邦国的人太羸弱,难怪会被楚国欺压数百年。吴师战无不胜,等大王解决了越人、楚人后,便会挥师北上求霸,商丘、陶,乃至于齐鲁等国,以武力服之即可。到那时,彼辈自然俯首帖耳,口称吴王,再献上钱帛子女,这才是正途!”
到这时,前面的屈无忌也与前来相迎的曹伯寒暄完毕,接着轮到了各自身后的人。于是言偃扭过头不理专鲫,转而趋行上前朝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一位君子垂拜。
“在下延陵言偃,见过中原君子。”
他瞧了一眼那公子衣裳下用纬带系着的玉玦,看得出是极其罕见的宝贝,君不见专鲫的眼睛又看直了,一心想据为己有。
此人地位似乎仅次于曹君和曹国的卿,应该是某位公子公孙?
那君子也拱手道:“鲁国大夫,晋卿赵氏之子无恤,见过南方君子。”
这就是赵无恤?
不但言偃惊讶,吴国使团那边一群人的眼睛也齐刷刷地看过来了,季札送别时和言偃的对话他们都在场,知道季子对此人评价颇高。而且去年太子夫差的宋国夫人将瓷器带到了吴地,她对此物格外喜欢,也影响到了贵族们,但此物只有晋国赵氏出产,据说这就是眼前这少年创办的产业。
专鲫憋了半天才用生硬的雅言说道:“竟然比我国太子还年轻……”
……
几乎人人初见无恤,都会惊讶他的年少,他也早习惯了,只是报以一笑。
“无恤已经虚岁十七,二三子可勿嫌我年少。”
侈靡之所由子贡经营,但名义上却是无恤和曹伯共同的产业,所以今天他也算半个东道主。
于是无恤便对那知礼的吴国少年,还有他旁边野性十足的矮个武士邀请道:“我居北海,君等居南海,本来风马牛不相及,托了曹伯之福,却能会于此,实在难得,今日聚于此兮欢乐极,请!”
“请!”
当人群朝两边散开后,目之所及。山坡平缓的线条伸向蔚蓝的天际,其下的济水河畔,一座高大砖石建筑浮现眼前,一种恢弘磅礴的气势喷薄而出。
这就是所谓的“竞技场”么?不单言偃。吴国使节团的众人都愣神了,纷纷出言道:
“美哉!”
无恤面带微笑,陶丘新建的竞技场,其实只是类似于后世一个中学足球场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