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了被活活气死的郑国执政子大叔,从此和范氏、中行结下深怨。
但,这一次却有所不同。
最初传出的消息是齐人将攻鲁国西鄙,赵鞅之子无恤的领地就在那一带,当时中行氏和范氏是怎么说来着?
中行寅笑眯眯地说:“用兵不违农时,秋收时治兵恐怕有伤农事,至少要挪后半月乃至一月方能征召……”
当年两人同在上军,赵鞅为主,中行寅为副,却对他这个上司很不尊敬,冲突没少发生,甚至演变为年轻一辈仇视相杀,范嘉溺死,赵无恤被逐的事情来。
范吉射干脆不说话,只是冷笑不已,他就巴不得有杀子之仇的赵无恤被困,死于齐人的刀兵之中。知伯这只老狐狸也顺水推舟,对征兵之事并不上心,韩魏虽然愿意在粮食和沿途驻防上帮助赵氏,却也不愿意出兵同往。
若是没有后来的事情,晋国五卿甚至连鲁国丢了,都不会提起太大兴趣去救援。
当时赵鞅气得直咬牙,他怒其不争,又心系儿子安危,急令董安于治兵于晋阳、狼盂。而下宫左近的一师之众则让邮无正越过太行,此时应该抵达温地了。
谁料最后事情却急转直下。
一个月前,齐攻夷仪,晋国东境顿时告急。往常齐人纵然胆大,大多数时间都只是间接进攻和争取晋国的盟邦,很少敢直接攻入晋国本土的。所以晋侯慌乱不已,六卿则一时愕然,但随即便各自忙活开了。
春秋无义战,最不缺的就是战争,晋国的体制说白了就是军国主义,六军将佐既是六卿,晋国先军政治,无年不战,对这类事情都习惯了。
其中最急的,自然要数夷仪的主人中行寅,接到消息的当天,他便在朝堂上大力请求晋侯征召全国兵卒去支援,赵鞅想到这胖子涨得通红的脸,心情就一片大好。
晋侯还是很关心夷仪的得失,晋国霸权得失的,他给六卿下了严令,让执政知跞主持。
可知伯对中行氏领地,乃至于晋国霸业能否保全依旧漠不关心,过去,凡是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知跞总习惯避让甩锅。
当年和籍谈一起出使成周,遇到周景王的刁难,他见情况不妙就让籍谈应答,结果籍氏留下了“数典忘祖”这一恶名。等到鲁昭公被驱逐出国,来到晋国寻求仲裁时,知跞见这位丧家之君性情实在太过刁钻,于是便捂着耳朵推脱了职守,把球踢还齐国。
他没有当上执政前,隐身于范鞅和赵鞅这两个强势的上司下属背后。执政后虽然多了些担当,勉强主持了一次支援鲁国,反攻齐国的战争,但凡事依然想指派赵鞅去出头,让赵氏的力量去与齐人消耗。
这一次,赵鞅却推辞了,自从铸刑鼎事件后,被范鞅等人利用戏弄过多次后,赵鞅也渐渐学聪明了,以往都是赵氏在流血,其余诸卿在后方无所作为,这回让中行氏挡挡枪有何不可?
“鞅带着偏师辅佐中军将即可,哪能枉自称尊,僭越主帅之职?”
于是乎,这次出兵便成了中行、范、赵、韩、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