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闲置的,汝还是到别处寻去罢!”
阳虎是齐侯宾客,位比卿大夫,但自从昨日齐侯冷冷看了他一眼开始,他的待遇便迅速降低,当日只分到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黝黑马肉,都不够塞牙缝,一路上再没人邀请他上车同行。
军中有已经有些闲言碎语,说此次南下西鲁,全然是阳虎在怂恿君上,这才导致了他们今日的处境。于是不分青红皂白的齐卒们开始对阳虎咬牙切齿,阳虎则知道,自己被齐侯当成了替罪羊。
于是他只能和那些底层军吏兵卒一样,在雪地里徒步蹒跚,承受数万人充满敌意的目光。
所幸阳虎勇力之名在齐人中广为传播,还无人敢剥夺他的衣物,阳虎共穿了三双足衣,两件里衬,外套一层羔羊毛的裘,然后才是冰冷僵硬的皮制甲衣,甲衣外他裹着一件宽松的无袖大氅,用骨针固定,皮帽前翻盖住额头。虽然如此,他仍觉得冷,尤其是脚。就在昨天刚开始步行时,它们却又痛得厉害,教人站着都无法忍受,更别说走路。
所以此刻阳虎又冷又累,很想停下来,哪怕在火堆边睡一小会儿,吃点没有结冻的食物也好。
但已经没人会跟阳虎分享这些东西了。
何况如果停下来,就死定了,不是死于风雪,就是死于赵氏骑兵徒卒的兵刃!
幸存者们对此都很清楚,今晨撤离营地时,他们还有三万余人,也许更多,但接下来有人在大雪中走失,还有伤员流血至死,如今可能已经又折损了千余……有时阳虎听到殿后的人发出喊声,甚至是凄厉的惨叫,那是赵氏的骑兵又来了,要把齐军一个个放倒。
这次来的可不止是骑马的人,还有些“骑木”之人,看得齐国人目瞪口呆。
雪已经积到了脚踝,车轮和脚步行走十分艰难,马儿要在蹄上裹着厚厚的皮毛和布帛才能跑动,速度也大为降低。但后方追赶的赵兵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们里速度最快的那些人不是赵无恤的轻骑,而是以拆卸车舆打造打新型工具。原本是轮子打地方如今是用两块两端翘起的镶铜木板打造的东西,赵兵就站在上面在马儿拉动下快速移动,运来箭矢。带走俘虏。阳虎不知道,如今赵兵将此物称之为“雪橇”。
还有更可怕的,竟然是踏在两块竹板上,手执曲棍,在冰面上滑行的人。他们几人为一队,以s形滑动,靠近齐卒后或开弓射箭,或者凭借速度掠过你身旁,将利剑刺入落单的齐人胸口,在惨白的雪地上洒下一泉热血。
齐人从未见过,皆以为神助也,士气下降得更快了。
所以再怎么累,也千万不能落在后头,阳虎紧紧握着短剑,好让剑身不要在剑鞘里冻住关键时刻无法拔除。他一听到动静便开始狂奔,尽其所能地跑,冻成冰棍的双脚死命踢起积雪。终于,他再次追上了齐侯的车驾,他坚信不到最后时刻,这便是全军中最安全的地方。
……
“齐人的左侧面又有一个连被吾等击溃逃散了,连长和两名里有司被活捉,死伤数十,吾等并无伤亡。后方被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