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都劝解崔杼说:“千万使不得!君杀庄公,是因为他无道。国人反应不大,您如果杀了贤大夫晏婴,那可就麻烦了!”崔杼没奈他何,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晏婴拂袖而去。
杵臼就这么看着晏子转过身离开,他依然身高不足,依然貌不出众,背还有些驼,穿着朴素的深衣迈步走出门槛时,还转过身对杵臼安慰地笑了一下。
当他打开大门的刹那。室外的阳光将他的背影清楚地洒在庭院中。就在那一瞬间,晏子的身影宛如帝王般昂首挺立,高过了崔杼,高过了杵臼。高过了丁公、文公,直达太庙顶端,与齐太公、齐桓公、管夷吾等齐国的明君贤相比肩!
那尺寸之间。睥睨世间万物的气势,折服了所有人。
不出樽俎之间。而折冲千里之外!这就是晏平仲的一生!
甚至在他死后,也要继续殆尽竭虑为杵臼出谋划策!
“有的胜利靠长剑与斧钺赢取。有的胜利则要靠笔削和帛书……”杵臼默默念着晏婴如此敦敦教导,渐渐冷静下来,他想到了许多。
帛书要发往何处呢?
宋卫的联姻,鲁国三桓的排外,晋国范氏与赵氏的恩怨……细细一想,都大有可为。
于是他下令道:“让人召回国夏,寡人有要事与他商议!”
……
与此同时,对齐人迎头痛击的西鲁也重新运转在繁忙的事务中。
和徐承一起来到西鲁的,还有吴国淮上转运的盐和铜锡,从徐地出发,沿着淮泗西北行,穿过宋国后,又由鲁国九公陵墓所在的阚止进入大野泽,运至郓城。
那些白花花的盐运至时,引发了郓城码头一阵欢呼,而围观的令狐博则哀叹一声,暗道赵无恤果然狡猾,竟然是从莒国、吴国、魏氏分别购盐,他们魏氏想专榷西鲁食盐的打算就此落空:来自魏氏的盐每个月只有两三百钟,但吴国人在大量瓷器的交换下,则一次性运来了五百钟!
而且,陈氏开始学着赵无恤的手段,断续派舟师封锁棘津,这意味着魏氏盐船得在孟津就靠岸,那些郑国人愿意放行任何商队,前提是税金要交的够多。
所以,魏氏的盐将会越来越贵……而莒国在受到齐国警告后,大夫们卖盐的举动收敛了不少。不过短期内,西鲁的盐是绝对够吃了,而且不单自己够吃,还进行转手贸易赚取了不少钱帛。
至少短期内,赵无恤是受益的,长此以往的话,谁也说不准
对来自曲阜那边的求救……赵无恤暂时只能给鲁侯百钟的“贡品”,再给孔丘的宗伯属送去几十钟“束脩”,三桓也各有几十钟的“礼物”。这么做一是为了安抚手下的孔门弟子,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稳住鲁国都城因为盐价上涨而躁动不安的情绪。
至于其他士大夫和民间,对不起,暂不供应。
但是,却能私下买,当然,这笔转手贸易可是卖的很贵的,部分鲁国东部、南部的士大夫为了买盐,和赵无恤牵扯上了关系,赵小司寇的影响力开始走出西鲁,朝四方扩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