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还看到乐大心似乎点了点头,又张口说了句什么。
“他对你说了什么?”等女婢回来后,南子紧紧捏住她的手腕,追问道。
“他说……”那女婢是南子宫室里的亲信,在南子苦苦哀求下宋公才允许她来服侍。她小心地避让着那些监视者,小声说道:“他说,兔死狐悲。公女见老朽如此模样,恐怕是物伤其类吧,他还说……”
“还有什么,统统说出来!”
女婢声音越来越小:“还说公女若不早作打算。他的今日,就是公女的明日!”
……
午后,老卿士终于被拖走了,他将在宋国宫门前受罪残酷的五马分尸之刑。南子不能出桐宫,又唆使一个婢女去观看,事后婢女吐得稀里哗啦。面色惨白,说乐大心临死前一直在诅咒宋公无德,诅咒公子仲佗弑杀亲弟,必不得好死。
南子对此不以为然:“只是临死前的不甘而已。”
但对乐大心在桐宫里说的那句话,南子却琢磨了许久,直到一个时辰后,宋公带着公子仲佗莅临桐宫时,她才算恍然大悟。
经历了早间的血腥残暴后,宋公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宽厚仁德,重掌商丘大权的他红光满面,一进来就对南子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这两日住的可还舒适?”
南子屈身见礼:“再舒适不过,南子很知足。”舒适的仿佛能淹死人的温水,也许下一刻就会变成煮烂皮肉的沸水……
“也见过你的叔父仲佗,他可是此番平定叛党的大功臣!”
宋公一边说着,一边亲密地让公子仲佗上前,他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高不过六尺,而且相貌丑陋,背还有点微驼,在宋公几个弟弟里最不起眼,最为拘谨,也是南子最看不起的人。
在你收买下,弑杀了弟弟的功臣么?
但南子连忙再度行礼,声音恭敬亲昵:“叔父……”
“岂敢,月余不见侄女,真是如隔三秋啊……”
仲佗还礼,一对丑陋的小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南子的胸襟看,这让南子羞怒不已.?。﹝﹝她当然知道整个宋国上下,除了乐大心外,几乎所有人都在觊觎她,但他们一般会收敛**,装成谦谦君子,也唯有仲佗如此下作直白,换了往日,他怎敢如此?
落地凤凰不如鸡,南子恍然觉得,乐大心的话不错,自己现在,也变成刀俎上的鱼肉了。
更可悲的是,自家父亲就是操刀割肉者……
果然,宋公在夸了仲佗一番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从今以后,仲佗就不单单是公子了,他将作为宋国太子,寡人百年之后,就由他来继承君位!”
南子有些惊讶,也明白了仲佗为何要突然反水,捅了乐大心一剑。谁能料到,其余三个公子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就剩下了他尚存,而且竟被宋公许以太子之位……
宋公笑吟吟地看着女儿和弟弟,不知在起什么心思。他随即让他们随他登上桐宫的高台,一路上南子都觉得身后的仲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