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袭扰,将原本还算严整的齐人后阵搅乱后,就轮到突骑上场了。
牛角号吹出的泛音响彻河滩,合计五百骑的突骑排成长长的两列阵型,阵列上竖起的环刀在阳光下光芒闪耀,直指齐人身后!
……
耳边是呼呼的风响,鼻中是河流、青草、夏花和鲜血的气息。
对了,还有敌人恐惧的味道,是虞喜鄙夷厌恶的尿骚,这一刻,回头的齐卒恐怕有不少失禁了吧。
“聚拢!”
虞喜对那些远远飞来的箭矢毫不理会,他一边跑动一边左右观察着自己的阵列,第一个菱形阵的两百五十名突骑开始慢跑,满目皆是涌动的马头。阵型后方的骑吏有效的控制着队伍,阵列没有产生混乱,多年来艰苦训练的成果体现出来,他们可不是齐人粗劣的仿制品能比的,他们是这时代中原唯一一支成建制的骑兵!
河滩上的马蹄不再是零散杂乱的声响,密集的蹄声慢慢汇成隆隆的喧哗,在虞喜耳中如同桑间濮上的美妙乐章。
他们离齐人的距离很快只有一百步了,甚至能看到齐人脸上惊恐的表情。
“提,冲锋!”
又一声前进的号角,虞喜手里的环刀前倾,同时前倾的还有他们的身体。五百突骑同时打马加,隆隆的马蹄声如同天边由远而近的奔雷。
不时有骑从中箭翻倒,但对大局毫无影响。
“圈套,这是个圈套……”另一面,高无邳倒在戎车上绝望不已,弩砲的轰击虽然停下了,但前有坚如磐石的方阵,后有势不可挡的突骑,这明显是赵无恤给他设下的圈套!
可昊天也没工夫听他哀嚎了,短短的距离转瞬即逝,下一刻,骑兵阵和齐人同时爆出嘶声力竭的吼叫,一边是勇猛,一边是恐惧。
“杀!”
轰!铁骑的洪流撞上了松散的齐军阵线,人马碰撞连绵不绝,斜指向前方的环刀割断了数不清的喉咙,破开了许多甲衣。齐人绝望下举起的矛戟也戳中了不少倒霉的骑从,一些马儿带着骑手倒地,在地上拼命翻滚,折断的矛杆与鲜血一起在空中翻腾。
这次突骑攻击如同疾风暴雨,一下便将齐人阵线冲得千疮百孔,只留下一地尸骸和伤员。
如同一只巨大的手将他们按在铁砧上,另一只手则用巨锤猛地敲打,在经过反复数锤砧战术冲击后,这支多达五千人的齐军,彻底炸了。
……
中军处,曾多次见证过赵军突骑冲锋的赵无恤也不由自主的踩着车舆站起,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处战场,他眼前全是奔腾的马股和反射阳光的环刀,两千根钉了马掌的铁蹄带起的泥土草屑四处飞扬,奔腾产生的震动连这里都能感觉到。
不管看多少次看到这一幕,赵无恤的心情都会激动无比,骑马冲锋,这就是男人的情怀啊。曾几何时,在雪原的大战里,他带着装备远没有这么精良的轻骑冲锋,杀入齐军大营,离齐侯很近很近生……
可如今他的地位不一样了,赵无恤可不想当冲锋而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