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党,故曰上党,雨天爬坡路可不好走啊。不过我已遣柳下跖和韩氏一师之众提前过去,此时已经扫清外围残敌,逼近上党孤城了,只等这场冬雨停歇,大军便能拔营西进,为子寅夺回被知氏占据两年半的领地!”
……
“如此便好。”
韩虎松了口气,两年多前的上党之败他记忆犹新,自己引以为豪的韩卒被知瑶打得溃不成军,上党那有利于防守的地利也没让他们多坚持几日。若非伍井勇敢断后,只怕自己要么被杀于军中,要么已成新绛的一介囚徒了。
谁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在与赵军合力后,终于击败知瑶,韩虎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在围困知瑶期间有点急不可耐,甚至有点期待赵无恤所说的“斩其首制成酒器”。
但赵无恤却收回了前言,他厚葬了知瑶的尸首,一如他在破台谷后善待伍井尸身一样。对待普通知兵,赵氏也没有大肆杀戮,甚至没有筑京观钉活人,与在对齐战争里的残酷报复大相径庭。
此举赢得一片赞誉之声,众人皆言赵氏君子深蕴宽恕之道,丹水长平一战里被俘虏后,被拘押在光狼、泫氏两城的万余知、范、公室将吏兵卒俘虏顿时放下心来,相信自己不会被残忍屠杀,安心地做起了俘虏,只等战后的赎还或劳役。
在被问起为何要这样做时,赵无恤道:”六卿虽然仇怨颇深,但我毕竟也是晋人,何苦对乡党如此做,当年楚庄王击败晋国后,都没有这般过,我举的是清君侧的义旗,岂能连南蛮都不如?“
这一切韩虎都默默看在眼中,心里五味杂陈,他的谋士段规凑过来在耳边说道:“君子要当心,赵将军开始收买人心,为战后的分地得民做准备了。”
“他这样做有这样做的道理,也并未遮遮掩掩,比那些背地里捅刀子的小人好多了,此话不可再提!”当时韩虎训斥了段规,但他却没有阻止段规与魏氏之臣令狐博密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推波助澜,和魏驹通了一次信件。
两年家主生涯,韩虎早就不是那个温润如玉心中单纯也如玉的少年君子了,一旦陷入政治的漩涡里,就再难恢复天真,因为天真的人都死绝了,比如刚刚被下葬的知瑶……
魏氏的话韩虎当然信不过,但韩氏现在很脆弱,经不起任何意外。过去两年间背靠赵氏存活,韩氏为此付出了太多,甚至连轵关都已经通过“换地”交给赵无恤,太行隘口从此尽属赵氏。
所以韩虎很难不另生想法,他只希望事后是自己多心,也好过毫无戒备。再说了,在韩虎看来,自己没有对不起赵氏的地方,只是提防,不是敌对。
“上党是子寅的旧邑,里面的百姓守卒曾为韩氏之臣,不知可否能助吾等破城?”
被赵无恤问起,韩虎这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笑道:“子泰放心,上党的知将若听闻知氏全灭,数万大军西进,必然吓破了胆,上党人也定会踊跃反抗,迎接吾等入城。”
赵无恤点了点头,上党在攻略全晋的战略中十分重要,为千年以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