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比较厚,他展颜笑道:“伯主说对了,吾等前来,正是为了求官!”
他回过头,对群儒说道:”有什么好羞耻的?夫子三个月没有君主的任命,就会惶惶不安,读书的士人失去官职,就像诸侯失去国家!如今伯主取消了世卿世禄,此乃吾等士人的幸运!学而优则仕,当世常情也!做官拿俸禄,光宗耀祖,造福百姓,自然是吾等的向往与追求。”
“学而优则仕?”
赵无恤笑了笑:“说得好啊,士人希望做官,好比农夫要种地,此乃当世常态。只不过,农夫耕地要靠农具,而士人为官,靠的是他们的才干。就是不知道,二三子跟了孔子多年,除了识文断字外,都学会了些什么才干啊?”
在场的群儒顿时激动了,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招牌才干,要么是精通某一诗篇,能够倒背如流;亦或是了解周礼的某个流程,能够一点不差地还原古朴的礼制;甚至还有擅长为人办理丧事的……
赵无恤听着,心里不以为然,不过想想也是,孔门里,有才干和抱负的子贡、宰予、冉求、樊迟、颜高这些人,早就在二十年前投靠自己了;而以勇力见长的子路、公良儒,也被叶公所重用,做了楚军武贲;再不济,在德行和学问上最好的颜回、子张、曾参,也一个在楚国被视为博学之人,开宗立派;一个在学宫竖起了儒家旗帜;曾参更是在琅琊开办学堂,忽悠自己长子赵操好儒……
总之,孔子门下,但凡有点出息的,出仕的出仕,立业的立业,如此观之,还剩下的这些人是什么废物东西,不言自明。
他有些懒得与这些人浪费时间了,缓缓说道:“诗书之类,在邺城随便一家书局以雕版一印,便可以在全国售卖,还编入了学堂教材里。如今就连小学的少年,也能将其中的名篇倒背如流。到了郡府的大学,随便一个大学生也能解读其中含义。至于最高学府临漳学宫里,子夏、子张、公羊高等人早就开始为诗书做注,成一家之言。二三子的这点微末学问,只能与赵国的小学生相提并论,想要靠此为官的话,完全不行啊……“
赵国不止有武功,还有文教。二十年文教,不是虚的,尤其在邺城,不知不觉间,赵无恤已经造就了一个年轻蓬勃的识字阶层,那些人才是赵无恤有信心统治天下的依仗。
最后,赵无恤也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们,在赵国做官,首先有一点是必须的,那就是通《赵律》!在场的群儒若是有研习过的,便站出来。
一时间,无人出列,群儒面面相觑,没料到还有这么一个要求,这群人本来就整日倡导道德礼仪,对律法轻视得不行,过去十年间,在这里骂赵国律法罔顾人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岂会主动去学?
见状,赵无恤不由冷笑:“寡人曾听人说,所谓的君子儒尽是无才无用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此言一出,群儒大惭,有人便要退却而去,还是厚脸皮的有若急了,迈步上前,也不顾高高的儒冠摇摇欲坠,下拜顿首道:“伯主!吾等虽然无甚大用,但君不闻昔日秦穆公千金市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