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重新尝了一下,这着实让众人更加惊讶。
樊须也愣愣地道:”司寇,你这是……“
难道司寇大人觉得此物好吃?
“并不好吃。”
赵无恤叹息不已,对本地的乡老和里长说道:“原来余的子民们平日吃得就是这种东西,的确苦如胆囊。以往我将精力都放在让万民两餐不饿,冬日里有衣有褐能穿暖上,对盐的重视不足,这才酿成盐荒,此后当引以为戒。来人,将这块土盐送回郓城,悬于我的居室中,我每日必尝一次,以不忘此事!”
樊须被这举动震撼得不行,而河床边的亭长里长更是知趣地下拜颂德,围了一圈的甄城民众更是感激涕淋,一些富裕的国人因为西鲁进行”盐配给“而有些抱怨的心思也瞬间没了。
小司寇不因为每天吃的是上好的青白虎盐就忘了吾等的苦楚,既然他会时常尝一下苦涩的土盐,吾等吃一两个月又何妨?
在众人欢呼中回到车舆上后,赵无恤思索开了。
现在已经是二月中旬,随着齐国挥舞盐策的经济制裁大棒,以往从须句、郿、秦邑运到西鲁的齐人盐商已经很久没来了,而从陶丘顺流直下的盐船也少了许多。
子贡虽然提前得到消息,抢购了部分食盐囤积,但谁知道这场贸易战争会打几个月还是几年。所以西鲁盐价微微上涨,各邑售卖盐的市肆都开始进行配给,每里凭借盐票统一限量购买。兵卒的用盐首先被保证,而国人,庶民和野人只能吃劣质粗糙的土盐了。
民声鼎沸不至于,但慌乱和抱怨却是难免的。
今天的事情只要让人有意宣传出去,这些异样的声音便能平息上数月了,赵无恤有心为之,在民间还是很有人望的。
但在赵无恤和子贡决定反击齐国制裁的同时,新的盐路也必须寻找和开辟,否则,他们就会一直受制于人。这就好比后世的贫油国不得不在油价飙升和油路北掐断时,咬着牙和血吞一样。
……
赵无恤的下一站是城濮,子贡从陶丘来此与他会面,商量如何彻底解决盐的需求,并着手反击齐人。
“子贡之前囤积的盐只能解两个月的燃眉之急,西鲁各邑加起来有十七八万人,还有大量马匹牲畜,每月要食盐七八百钟。计先生和子迟已经统计过了,西鲁各邑的土盐产量也不高,即使花费大气力,将各条干涸河床和盐碱地翻得底朝天,也顶多够两三万人食用。”
他先前已经试了下土盐,且不说味道太过难以食用,因为混合了大量以这个时代技术无法过滤的金属氧化物,土盐有时候还会造成腹泻和中毒,严重者浑身发紫,口吐白沫而死。
是药三分毒,是盐也有一分毒,古人寿命不高的原因之一,或许也在于此吧。
只有专供天子、诸侯卿室食用的上等虎状青白盐,才能让无恤吃出后世超市里普通一袋盐的味道。
而且,还没加碘……
子贡跪坐在无恤对面,他回忆着在曲阜时的见闻:“鲁国其余地方也出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