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强盛,二十年后鄢陵一战复霸!”
晋侯颔首不已。
知跞继续说道:“以下臣看来,今日之事亦然。齐国虽然小败,但国势尚强,而夷仪也未能夺回。范伯、中行伯、邯郸大夫乃是国之柱石,怎能凭一面之词问罪讨之?削其一分,则是强齐两分,到时候恐怕不止夷仪,齐侯将再登太行矣!以老臣看来,人谁无过?他们犯下的过错如同日月之食,不损于平日的光明,不如暂且不加追究,让彼辈退思补过,平定东阳狄乱,以卫社稷……”
末了,他还无视了赵鞅那充满怒意的目光,昂首道:“至于陶丘行刺一事,乃至于纵敌通敌之事,实在无法证实。”
在大胜的兴奋之后,晋侯也冷静下来了,他颇有权衡之意,在赵氏风头正劲的时候,巴不得借助其余诸卿之手打压一下。
何况鲜虞人来带的威胁也渐渐大国齐人了,他们企图恢复在鼓、肥、柏人的统治,重新建立白狄的大部落同盟。据说鲜虞子在国内自称“公”,还因都邑中人城中有山,取了个“中山”的新国号,是铁定了心要与晋国对抗到底了,这时候动范、中行、邯郸,晋侯也怕东方不稳。
于是他便想顺水推舟,应允了此事。
“执政所言有理,此次只能委屈赵卿了……”
虒祁宫大殿中,说完这一切的知跞想看到赵鞅暴怒的场景,在范鞅执政时,他已经看着莽撞的赵孟多次这样做了,但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上,这毫无意义。
老子曾对知跞说过,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
愤怒,不知进退,不识抬举,这只会让晋侯厌恶忌惮,对政敌却毫发都伤不到。所以他从不当面生气,报复,永远是藏在背后的那只手在暗处发动的。
遇到这种进无可进,阻力太大的时候,需要适当的退让,退让守柔,为天下雌,方能立於不敢,设於不能!
他心里露出了丝丝冷笑,但却一下了凝固住了。
“委屈?若是君上意欲如此,那臣下便咽下这委屈了。”
出乎知跞的意料,这一次,赵鞅却没有像先前那样一脚踏入圈套,来一场无意义的勃然大怒,扔下一句狠话挥袖而去。
他瞧了知跞一眼,似乎是强忍着不满说道:“大战未熄,暂且让二卿戴罪立功并无不可,但邯郸乃赵氏小宗,赵氏问罪并无不可吧?此外,日后东国有事,下臣少不得要出兵为君讨之,既然范氏御寇无能,却空占关隘渡口,甚至有阻挠我军渡河的举动,不能问大罪诛首恶,那稍加惩戒可乎?棘津及周边的百户邑,交由赵氏为君上守御,何如!”
知跞怔住了,晋侯则觉得这是为了让赵鞅让步,必须付出的较小的代价,也应允了……
迈步踏出虒祁宫时,赵鞅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
他被赏赐旌旗、车乘、金鼓,得到了夜入虒祁宫不必通报,可以乘车至于殿门的资格,这一点上,足以和正卿知跞比肩了。
这些虚的暂且不论,他还拿回了晋侯再度承认的,对邯郸氏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