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加上东阿平阴各地汇聚来的邑兵,若是再与卫人汇合,想来其夜间的营火即便数到旭日东升也数不完,以吾等区区两万众如何抵挡……”
赵鞅听过后露出了轻蔑的笑。
“凡战,不在众之多寡,而在兵甲之精良,阵列之轻重,兵势之顺逆,粮秣之虚盈。齐人虽多,国人性情虽然刚强,但自以为破夷仪得志便恃胜而骄,君臣忽视民众利益,寒冬尤不放民众归家。其军中政令松弛而待遇不均,一阵之中人心不齐,兵力布署前重后轻,所以阵势庞大但不坚固。晋人从未怕过齐人,吾等人数虽少,但父子同心,上下齐力,焉有不胜之理?”
曹伯阳被赵鞅这霸道的回答惊得瞠目结舌:“但,以少击众毕竟太过冒险。”
赵无恤心里暗暗想道:“你以为我想冒险?想在这战阵上扮演角色?”他属于两千年后和平安逸的年代,虽然时常抱怨这抱怨那,却不必亲历厮杀,见证死亡。他属于好容易产生一点“家”的归属感的新田下宫,成乡小院,属于姐姐季嬴,却被驱逐出了故乡,来到这河济之间搏命。
他无时无刻不在冒险。
但无恤出口的话,却是想让曹伯减少这种“冒险”的不安全感,这是个谨慎胆小的猎人,想说服他暴虎冯河是很困难的。
“一如父亲所言,齐人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强大,其一,属于陈氏的一万人要留在夷仪与依然伺机渡河的中行军对持。其二,此番攻击夷仪,算上折损和伤病,至少得有五千人无法继续作战。其三,曹伯恐怕还不知道,留守临淄的卿士鲍国死了。”
“鲍子逝世了?”曹伯一愣,随即镇定下来,鲍国已经是个**十岁的老人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走在晏子之前,孰料一直撑到了冬天。
从长远来看,齐国也是注定要进入一个命运多舛的时代,唯一两个能稳住齐侯,震住陈氏不臣之心的卿大夫鲍国和晏子一前一后撒手而去,正值壮年的陈氏父子恐怕要笑歪嘴了吧。
“现如今齐国国君和国夏陈乞都在夷仪,而高张则带着偏师守卫平阴,鲍国死后都城无人镇守,那齐侯纵然不退兵,必然有一卿要回去。此消息已经被我安插在齐境的轻骑探明,回去的是国夏,带走了近万名兵卒。”
曹伯面色一喜,国夏是自司马穰苴之后。齐国最能战的统帅,齐军少了他,威胁立刻降低了一半。
“当真?为何要带走近万兵卒。似乎有些太多”
无恤回答:“小子听闻东莱一带的莱夷突然暴乱,而鲁国阳关邑司马也开始带一千之众出击齐境,所以齐侯才让国夏回去。而齐侯因为攻陷了夷仪而骄傲,自以为善于掌兵,便亲帅大军南下与高张汇合,如此算来,齐人能南下西鲁者不超过四万。”
“四万?”曹伯算了一下。如此一来,齐军不过是他们的两倍而已。若是采取守势,还是能撑几天撑到雪落的。
其实曹伯不知道,仅仅是鲍国的死倒不会对局势产生太大影响,但恰巧此时。若是齐国莱地的莱夷遗民受外国商贾以精美的瓷器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