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虎会迫不及待地上来请战,才抬了抬眼。
“虎司马,”他一边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朝虎会行礼,然后平静地说:“不要着急,让邑兵、亭卒们照常训练即可,吾等暂时不会对外发兵。”
虎会愕然:“张子先前不是才答应要去救援侯犯么?”
“郈邑不可救。”
虎会不解:“为何?郈邑不是已经被吸纳进西鲁大夫之盟里了么?”
张孟谈道:“第一,曲阜这次攻伐郈邑名正言顺,是为叔孙氏讨伐叛逆的邑臣,虽然六七月间司寇庇护了侯犯,但主动权仍然控制在叔孙州仇手中。以臣伐君,天经地义,吾等若是为侯犯强出头,就等于告诉整个鲁国,赵氏和叛臣站在一边。”
虎会大摇其头:“张子何时变得如此迂腐,这点名义上的东西,比起郈邑是吾等盟友的事实来说重要么?”
“重要,至少对陷入宋国内乱的司寇来说,无论是名是实都很重要,此时此刻,千万不能与全鲁为敌。虎司马且听我说第二点原因,那就是西鲁目前没有力量去救郈邑……“
“西鲁也可以征发万余人,怎么会不够?”
张孟谈给虎会算了道算数题:“西鲁所有城邑加起来,能征发万余人不假。但宋乱发生突然,而且战争日益升级,原来那些兵卒入不敷出,于是司寇又带了一半的武卒、邑兵去宋国,只剩下些守城安乡的亭卒在。至于虎司马所说的征发万人,那只是明面上的数字,用来吓唬吓唬敌人而已,实际上,除了留守城邑、乡亭的,剩下的不到五千,再加上其中一半也去了宋国输送转运粮食,吾等手里能用之兵不超过三千!”
“三千已经足够驰援郈邑了!叔孙氏和公氏军队加起来也不过一万,加上郈邑守军,或能一战!”
张孟谈摇了摇头:“但也仅仅是‘或能’,这些人背后,还有季氏和孟氏的大军,他们若进行征发,也各自有近万人效命。若是司寇在,甚至是柳下跖在,我相信他们能以寡敌众,击败数量更多的敌军,但如今司寇不在,还有谁敢冒这个险?虎司马愿意去指挥么?你有自信必胜么?”
虎会惭然,他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我不行……但冉求,冉求一定可以!”
冉求自从在伏击群盗,以及雪原之战里立功后,也渐渐被认为是善将兵者,在大局观和超过千人的指挥上,他的能耐远胜赵无恤手下的虎会、羊舌戎等人。
张孟谈去将门紧紧合上,随后才说道:“不行,这次堕城之策是由大宗伯孔子主持的,不是我怀有冉有对司寇的忠诚,而是要把所有意外发生的可能降到最低范畴。冉求是孔子的弟子,司寇可以对他用而不疑,但我却不能将一切都赌到他身上,赌他会为了司寇,与孔子为敌……”
虎会面色凝重:“我见识寡陋,不知道这么多利害计较。但我却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郈邑是西鲁的前沿,现如今曲阜方面诸卿放话说要堕郈,实际是想堕郓。若此时不救,等到郈邑陷落,就要轮到西鲁遭殃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