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列阵,似乎是想阻止魏氏,毕竟他们人数更多,对于豫让部,却并未重视。
“汝等会为对我的轻视付出代价……”他计算着距离壁垒的距离,心中默念着三百步,两百五十步,两百步……这是飞石的攻击范围。
中军处,知瑶的鼓声先是平缓,节奏较慢,鼓点与鼓点之间的停顿较长,但随即,停顿越来越短,节奏变快,鼓声激昂起来!
“冲锋!”豫让一声高呼,三千死士开始向前奔跑。
十多块飞石从不同位置呼啸着弹射出来,在死士们分为数股奔跑的情况下,大多数落空,仅有数枚不偏不倚击中了倒霉蛋,就仿佛横扫过秋日原野的猛兽般,将死士连同其后面的人扑翻在地,顿时头破血流。
恐惧,害怕,尿意阵阵,但死士们依然在前进,豫让更是一边跑,一边死死记着石弹飞出的位置,那是赵军器械之所在,是他们攻击的主要方向。
当他们跑到一百步内时,箭雨来了,墙垣后的赵军材官弩士举弩射击,如雨的箭矢掠过,索索作响。后边几列的兵卒尚好,前边几列的兵卒则出现了伤亡,奔跑中的人像是被巨力一拳打中肚子,猛地跌倒在地,蜷缩着身体,血流不止。
豫让顾不上这箭雨阻挡,他让善射者卸下弓箭,在跑步中开弓反击,心中依然在默念着距离,到了五十步内时,第二波飞石和越来越密集的箭矢再度飞来,接下来便是上弦的间隙了。
“三十步!”
距离转瞬即逝,随着豫让一声大吼,死士们丢掉用来招架敌人箭矢的盾牌,短戟短剑在手,向近在咫尺的壁垒冲去。密集的长矛出现的壁垒后,铁矛头闪着寒光,仿佛一堆铁篱笆般阻挡死士的冲击。
“为君前驱!”知氏死士们已经杀红了眼,士为知己而搏,这是先秦男儿独有的忠烈,他们打算用性命来陷阵,为后面的主君大军铺平前进的道路!
他们坚信,短兵相接时,敌军只怕不是自己对手。
一剑砍断朝他刺来的两根长矛,豫让和无数袍泽一起,攀着墙垣登上去,正要大喊一声跳下去大杀四方,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手心冰凉……
越过前排的长矛长戟,半丈高的壁垒之后,是或卧或坐的赵氏兵卒,乌泱泱,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仿佛草地上忽然长满的蘑菇。至少有三万赵军在这里以逸待劳,队列有序,一点不像仓促应战的样子。
高亢的战鼓声再度响起,这次却是从壁垒的后阵中传出来的,却见敌人后阵旗帜飞扬,一队又一队原先坐地不动的赵卒站起身来,开始移动脚步向前进。丹水东岸,不仅有黄土山石夯成的矮墙,还有一道数万人血肉之躯铸就的坚墙!
透过远处的烟尘,豫让还能看到,有源源不断的援军,从泫氏邑的狼烟下不断朝壁垒的南北两侧开去,而高达两丈的赵氏大大纛,正缓缓向这边前进……
诈败?埋伏?豫让来不及多想,因为七八支明晃晃的矛戟,正冲他胸腹咽喉刺来!
……
赵无恤的主帅大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