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建立的国家并无太多归属感,所以眼看鲜虞将败亡,许多部落已经开始向赵无恤眉来眼去地示好了。而在中山国为数不多的士,尤其是文士眼里,繁盛的华夏比还保留着一些狄人风俗的中山更有归属感,加上赵无恤那《对酒当歌》流传很广,使得来投奔的士人如过江之鲫。
今日的军议也差不多了,赵无恤便让将吏们各自下去约束兵卒,盛夏是病菌滋生的好季节,还得做好防疫工作。
而他则坐在帐内,听着大帐顶部牛皮被雨点打得兹兹作响,一边等候那位士人被羽林卫带进来。
一脚泥巴,一身的水渍,普通的布冠,破破烂烂的伞,当那位年过半百的干瘦士人被押进来后,赵无恤略一打量,现他外貌和气质上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唯独见到赵无恤后有板有眼的行礼,说明他是受过贵族礼仪训练的,勉强能算一个士。
“先生不知如何称呼,从何处来。”按照惯例,赵无恤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抱什么期待,这时代有名有姓,能在青史里留下轨迹的人物,他已经认识得差不多了。
那士人已经整理好衣冠,只是山羊胡子上还有些许雨珠,面对赵无恤的询问,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小人乃济北人,名佗,因家住东郭,故以东郭为氏,乡人称我为东郭先生……“
赵无恤本来不甚在意,但听到这里却突然精神一振,又仔细看了看他,笑道:“原来是东郭先生,见寡人又是为何事?莫不是想要入仕?”
“非也,小人一贯不喜为官,今日入赵营,是为了恳请赵侯,停止征伐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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